宝娥没有的东西就想要毁掉,而他则是想要保护萧清荷的这股天真。 或许在这幽幽深宫之中,谁都有可能会改变,就像他自己一样,从不学无术整日做梦的小皇子,不就成了如今的被人逼宫的小皇帝吗? 谁都要成长,可他希望萧清荷不要改变的这么快,永远都能是无忧无虑的她。 方才沈绍的话点醒了他,他姓周,他是大周的皇帝,他已经抗拒这件事四年了,如今他也该正视自己的身份了,该做对得起百姓的事才能无愧于皇奶奶守护的江山。 屋外的这场压倒性的闹剧就此结束了,严柏艺亲手擒住了瑄王周文茂,将人押到了殿前,而跟随瑄王谋逆的其余大臣,一并都被拿下了。 顾洵等人打开了寝殿的大门,周以世重新的站在了众人的眼前,“皇叔,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吗?” 外头同族相残,同胞厮杀,血流成河,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外头乌压压的跪了一地,他们都是顺势起得贼心,看到情势不对,这会一个个都在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瑄王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溅满了一张脸,抬头阴狠的看了周以世一眼,“呵,成王败寇,如今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本王又有何话好说,我只想知道严柏艺到底是何时入的城。” 严柏艺挑了挑眉,手下副将押着瑄王的动作又往下了一分,脖颈上就有了一道血痕在往外渗着血珠。 “将皇叔松开,严将军不妨解答皇叔的这个疑问。” 周以世这般的行径,反倒是对瑄王的一种自尊心的打击,是他有自信,就算是松开了瑄王,他也做不了什么。 严柏艺应了一声,“在接到顾大人的八百里加急之后,我军就直接拔营返京,日夜兼程的赶路比原定时间早了三日就到了京师附近。” 虽然严柏艺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能听出他治军之严,若无严明的军纪又如何能做到这么快速的大规模移动,这也就难怪他为何能屡屡得胜了。 “当然这也不能让我能快速的入城,但巧的是,我在城外见到了一人,自称是瑄王妃的子侄,带着我混入了他的队伍之中。” 瑄王一听这个整个人就疯了,“你说什么?王妃的子侄,不可能的,王妃是不可能背叛本王的,若是本王成事她便是皇后,她做这种事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严柏艺怜悯的看着处于愤怒边缘的瑄王,可怜的摇了摇头,这人还不仅是蠢,更是连自己的枕边人在想什么都不清楚。 治国齐家平天下,他连一个小小的瑄王府都治理不好,又何来的国呢。 可似乎是刚刚怒吼出声,瑄王就像是想起了什么,颓然的跪坐在了地上,他记得王妃是个极温雅的性子,在知道要离开京师去浙南的时候,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她好似刚嫁入瑄王府的时候,就一直是那样恬静不争不抢的,甚至他喜欢哪个侧妃她就捧着,以至于他一开始还对王妃用心,到了以后乏了也就没有耐心一直哄着她了。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王妃会背叛他的,就像他仔细的想起来,王妃喜欢什么心中想的是什么时,他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与其说是真的想当皇帝,不如说是他很想证明什么,很想得到所有人的关注,这么多年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不受人待见的小皇子了。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什么也没能留下。 “可你入城了又如何呢,你一人能跟着他们入城,那你这些成千上万的人马又是如何入的城?” “那就得多谢王爷您了,我们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您兵马驻扎的地方,潜入了营中,早就策反了您在西城门的人马,跟随着您一早的号令自然的入得城,又有何难呢?” 这一次瑄王倒是仰天长笑一声,“是本王输了,本王愿意写下书信让其余几处城门驻扎之人全部归降,但是本王有个条件。” 不等有人问是什么条件,顾洵就抬了抬眼,“若是王爷想让陛下放过王妃和世子,为何不直接问问陛下的意思。” 瑄王收了笑,怔怔的看着顾洵,这个人真的能看透人心吗? 还不等瑄王思考些什么,小皇帝郑重又认真的看着他道,“朕愿意。” 瑄王像是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皇侄儿,“我知道了,但我希望选个体面的死法,死之前,我想见一见王妃。”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不是要赐皇叔死,相反的朕会将武华殿空送给皇叔,以后的余生皇叔可以在此处渡过,一切用度不减,只是不能离开此殿半步。您要好好活着,看着朕治理下的大周,可否如太/祖皇帝时的盛世长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