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老大在这儿坐着,登时个个乖巧地如同鹌鹑坐回了椅子上。 梁烨慢吞吞地转了转脖子,将手中把玩的剑鞘往桌子上一拍,起身道:“走!都随朕去看看送来了什么!” 众将俱是喜气洋洋地跟在了梁烨身后,气势汹汹如同饿急了眼的狼群出了大帐。 王滇刚掀开车帘,就被冰冷刺骨的寒风扑了一脸,仿佛吞进了把干燥的沙子,充恒知道他怕冷,赶紧将收起来的披风给他披上。 数不清的营帐扎在戈壁里,积雪和枯草一望无际,处处都透着荒凉和干冷,天色将暗,巡逻的士兵交替而过,周围已经陆续燃起了篝火,前来接粮的将领正在核对具体的数目。 “陛下到!” 声音一响,周围的人哗哗跪了一片。 暗处走来了一堆穿着铠甲面目模糊的人,王滇看不清梁烨到底是哪个,低头瞥了眼冷硬的地面着实不太想跪。 充恒轻轻拽了拽他的袍角。 王滇叹了口气,正要跪下,就被人一把搀住了胳膊。 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袍贴上了皮肤,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陡然侵入了安全范围,王滇眯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人,愣住。 “三个月未见,丹阳王可是想朕了?”梁烨戏谑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紧接着梁烨身后便传出来一群人畅快粗犷的笑声。 王滇木着脸看着面前留起了胡子的梁烨和晒得黢黑的皮肤,要不是那双眼睛里过分直白浓郁的情绪,他险些以为面前是哪个山寨的土匪头子。 对梁烨疯狂的不可抑制的思念忽然就变得可控起来。 “臣王滇叩见陛下。”他垂下眼睛,觉得半天前想象梁烨横刀立马帅一脸来接人的自己是个傻逼。 “不必多礼!”梁烨这几个月打仗习惯了,自以为寻常的声音调子也属实粗犷,“卞凤,清点粮草!焦炎吕恕,清点兵器!” “末将得令!”早就激动不已的众位将领顿时将皇帝撇在了旁边,主要是对来的兵器极其重视,营地里喧嚣的程度瞬间高了好几倍。 借着天色暗,梁烨紧紧抓着王滇的手,几乎是一路将人扯回了自己的大帐。 厚重的帘子刚落下,王滇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人扯进怀里穷凶极恶地吻了上来。 王滇一开始还想推拒,毕竟梁烨那满嘴胡子给他的冲击实在有些大,但很快他就有些顾不上了,三个月没见,要不是大都一堆事让他忙得团团转,只是想他也早将自己想疯了。 梁烨身上的味道沾染着戈壁的风沙和苍凉,身上的铠甲冰冷刺骨,连人带甲重重压在了王滇身上,他近乎粗暴地啃咬着王滇的嘴唇,齿间弥漫起的血腥味让他眼底侵略的意味愈发旺盛,发烫粗糙的手掌蛮横地压着王滇的脊骨,用力地将人按向自己,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揉进筋骨血肉里。 王滇在皇宫里捂了一个冬天,整个人白得不像话,干净柔软的衣袍里还沾染着淡淡的香,好像只热腾腾又矜贵白亮的大饺子,让早就饿疯的梁烨垂涎欲滴。 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他的铠甲上,王滇粗喘着气,咬牙道:“再亲就死了,起来。” 梁烨呼吸粗重,恶狠狠地盯着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幽深暗沉,赤裸汹涌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不。” 他活像个刚咬死猎物的猛兽,一下下到处闻着,思索着到底从哪里下嘴肉最肥美。 王滇扣住他想解自己腰带的爪子,呼吸也不怎么稳当,舌头被他咬破了好几处,这会儿还是麻的,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梁烨不怎么情愿地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边看一边逼近,想去咬他的泛红的嘴唇。 王滇一把卡住了他的下颌,嫌弃地往后退了一些,“陛下,你是打算带着手底下的兵落草为寇么?” “朕也觉得甚是威武。”梁烨咧嘴一笑,揽着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拽,膝盖便卡进了王滇腿间,重重一抵,“还有更威武的,要不要试试?” “……”王滇沉默两秒,“你在军中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