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做生意喜欢挑战,但并不钻牛角尖,挑战可能的事情是勇敢,挑战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愚蠢了。 他吃完饭,在书房里对自己未来的商业版图做了个大致的规划,束舫和墨玉在旁边侍奉研墨,他偶尔会问问两个姑娘的意见,刚开始她们两个还支支吾吾不敢说,后面见王滇语气温和,慢慢引导,便也开始大着胆子畅所欲言。 王滇之前挑的这些人费了很多功夫,从开始就不是打得让他们做下人的目的,而是在给自己培养初期的班底,束舫和墨玉两个姑娘脑子机灵,能说会道,还会算账识字,王滇觉得不管是做秘书还是助理都不错,只是还要耐心再培养两年。 另一边,于廊找到周安时,很是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这十几个“管培生”中,有将近一半都是女子,他不解,私底下悄悄问周安,周安却说是公子的意思。 “公子说姑娘未必做得比小子差,谁厉害谁就能留下来。”周安低声道:“别看这几个小女子柔柔弱弱的,能写会算,很有些真本事,你可别掉以轻心。” 于廊严肃地点了点头。 夜幕四合,王滇照旧在府里跑了三大圈,跑得鼻尖冒汗,泡过澡之后回屋睡觉,于廊已经将屋子给收拾好了。 “这些事可以交给其他人来做。”王滇笑道:“你跟着周安就有得忙了,不必麻烦这些。” “我是公子的贴身小厮,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于廊固执道:“公子,我可以的。” 王滇见他坚持,也不好再劝,努力的员工总是能得老板喜欢的,他便开玩笑道:“你这样我还得给你多开些工钱。” 于廊摇摇头,“都是我该做的。” 王滇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决定再给小孩涨点工资,便进了里屋准备睡觉。 这次连第六行都没看到,他就困得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府外。 充恒喘着气苦哈哈地追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主子,你都偷偷摸摸来了五六天了,又不让王滇发现,这跟没来有什么两样?” 梁烨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朕乐意。” 充恒把手里的香囊和药包递给他,“这是今晚新配的安神香,还有明天他要吃的药……对了,李太医配药的时候说,王滇恢复得很快,他知道自己怎么排解,就是最好不要……” “不要什么?”梁烨把香囊塞进了袖子里。 “不要见到或者想到让他发病的人或者事情。”充恒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李太医说的。” 梁烨面色沉沉地盯了他半晌,语气生硬道:“朕每次去他都睡了,没见到。” “那就好。”充恒松了口气,反应过来磕巴了一下,“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样就很好,就是主子你来回跑太累了,宫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 梁烨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好嘞,我滚。”充恒往嘴巴上一捂,抱着剑就飞上了屋顶。 梁烨进内室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守在门口的于廊,对方看着跟充恒差不多大的年纪,抱着被子靠在门口睡得跟死猪一样,长得黢黑,歪瓜裂枣,一想到他碰过王滇的手,梁烨就恨不得拿刀将对方这黑爪子给砍下来。 奈何此人王滇要用,他若真这样做了指不定又要惹人生气,他本来就哄人哄得费劲,懒得再自找麻烦。 他目光凉凉地瞥了这黑枣一眼,嫌弃地嗤了一声,堂而皇之地进了内室。 他熟门熟路地脱了沾了寒气的外袍,先给王滇换好了安神的香囊,俯身亲了王滇两口,仍旧觉得不过瘾,却又怕将人吵醒了,不敢肆意妄为,憋闷地瞪了王滇好几眼,才蹬掉靴子爬上了床。 前两晚王滇总会惊悸好几次,不过最近几晚好了许多,梁烨便睡得愈发安心起来,搂着人谨慎亲亲这里,小心地碰碰哪里,非得将人来回看够了才闭上眼睛。 王滇今天中午睡得有些长,后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了床去喝水,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屋子里很明显有第二个人的呼吸,他刚要张嘴,下一秒却被人使劲捂住了嘴巴。 梁烨罕见地有些纠结,他知道王滇不想看见自己,而且他口口声声也答应了,若是让王滇知道他夜夜都来实在有失颜面。 而且他不想王滇的郁症再加重。 他迅速将袖中的药囊一揉,浓郁的药香便掩盖掉了他身上原本的气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