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陛下用人之际,老臣斗胆一荐。” 王滇眸光微动, “太傅的弟子定然是好的。” 大抵古代的读书人都带着股凌霜的傲气, 王滇看见祈明的时候, 不由就想起了百里承安和崔琦, 尽管祈明温和, 百里承安高傲, 崔琦冷淡, 性格天差地别,却总给他一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但不管不怎么说,他穿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上个能谈得来的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祈明性子温和,进退有度,却又不会因为两人的身份差距而怯场,王滇同他谈了许多,从治国之道谈到今年的水患疫病,又谈到应苏坊的米价和点心,甚至还谈了些祈明在国子学发生的趣事,他口才颇好,讲得生动,王滇又健谈,两个人一直谈到了月上柳梢头,王滇甚至还留他吃了顿饭。 “朕同乐弘一见如故。”王滇笑着同他碰杯。 祈明笑道:“乐弘亦是,从前只听外人言道,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传言不可尽信。” 王滇道:“方才你说赋税一事,精辟简明,寻常人可想不到这里。” “我也是四方游历时所见,如今南赵东辰都着手改革,我们北梁不仅不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甚至还用回了几十年前的税制……百姓苦不堪言。”祈明面色沉重道:“崔氏一族更是借着皇戚的名头大肆敛财,侵占土地良庄……就算有心改税制,如今看来也遥遥无期。” 王滇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未必遥遥无期。” 祈明一愣。 王滇笑道:“不知乐弘可有意进户部历练一番?” 等他和祈明喝完了酒回到书房的后殿已近深夜,他看见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玩扇子的梁烨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自打那天早晨的荒唐事过后,梁烨就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他也有意无意地避着人,算算时间得有七八天没见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有点想他,那天早晨梁烨被他按着欺负,眼睛都红了他也没撒手,在气头上也没个轻重,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耳根发热。 就算这厮是个没心的王八蛋。 梁烨手里的扇子转得飞快,懒洋洋道:“朕大腿都破皮了,骑马的时候烦得很,结果回来就看见你又跟什么阿猫阿狗相谈甚欢,啧。” 王滇瞥了他一眼,坐在桌子前倒了杯茶解酒,“乐弘是闻太傅的学生,我打算将他安排进户部,你觉得如何?” “朕说过,朝堂上的事你随意。”梁烨没什么兴趣道。 王滇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放心?” 梁烨将一根腿搭在软榻的靠背上,指着大腿根的地方道:“就这儿,前两天刚掉的痂。” 王滇喉结微动,垂下眼睛喝了口茶。 梁烨不满道:“朕一走七八天你都不问朕去了哪里。” “你去了何处?”王滇垂着眼睛问。 “朕不告诉你。”梁烨笑着从榻上跳下来,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拿过他手里的茶杯沿着他刚才喝的那小块沿儿舔了舔才喝了口茶,又将茶杯塞回去,嫌弃道:“一股酒味。” “不想说就算了。”王滇又将茶倒满,端起来喝了两口,“我今天见了闻太傅,打算将崔琦逼到外朝,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梁烨撇了撇嘴,“你就是抓着那病秧子不放,今天姓崔的明天姓祈的,水性杨花。” “…………”王滇懒得搭理他,敷衍道:“对,要杀要剐你趁早。” 梁烨啧了一声,拿脚踢他的小腿,委屈巴拉道:“朕腿疼。” “我腿也疼。”王滇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玩不腻?” 梁烨眉梢一挑,将王滇从凳子上拽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住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道:“腿疼,头也疼。” 王滇咬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