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草团子砸他的脚后跟,“主子你跟我说说,我给你出主意,是不是王滇又不听话了?” 梁烨蹙眉道:“王滇他……” 充恒好奇地支棱起耳朵。 “朕同他……”梁烨看着充恒清澈又懵懂的眼神,又想了想他迄今为止只会送花的愚蠢行径,默默住了嘴,“算了,你自己玩去吧。” 梁烨话就说了个开头,充恒好奇地抓心挠肝,抱着剑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主子,主子,你别说话说一半,王滇到底怎么了?” 早知道昨晚他就跟着一块去了,好歹还能听个墙角什么的。 梁烨停下了脚步,沉声道:“王滇不喜欢朕。” “那不是很正常吗?王滇本来就不喜欢主子你,他一开始就想杀你。”充恒理所当然道:“要不是留着他有用,主子你不也打算杀了他么,要他喜欢你作甚?” 梁烨扯了扯嘴角,“有道理。” 充恒骄傲地点了点头。 “这两日杨无咎便会去黑甲卫,你按计划行事,这几日少来朕眼前晃悠。”梁烨道:“滚吧。” “哦。”充恒不太放心道:“那提亲的事——” “等你及冠再说。”梁烨没好气地摆摆手。 于是充恒便干脆利落地滚了。 —— 没有梁烨在旁干扰,王滇奏折看得飞快,甚至还做了份报表出来,等他见完了魏万林,才终于有空闲下来。 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梁烨。 “云福。”他喊了一声,云福便麻溜地跑了进来,“陛下,您有何吩咐?” “把那张桌子扔了。”王滇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张宽大的桌子,糟心道:“在这儿碍眼。” 云福察言观色一绝,果断没有再问,叫了几个小太监来将那张桌子从书房搬走了,王滇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算勉强顺了一些。 一顿晚饭吃得颇有些没滋没味,明明菜色比中午丰富了不少,更没糟心玩意儿明里暗里拿他试毒,但就是吃得不痛快。 毓英在旁边侍立着,“陛下可是有心事?” 王滇将筷子放下,刚想开口,但又想起毓英是梁烨安在自己身边的人,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去御花园。” 御花园占地极广,其间亭台水榭、曲廊假山、池塘湖泊与园林造景数不胜数,王滇穿越这么久有事没事就来逛,一直到现在都没逛遍,他倒是很喜欢晚上来这边散步。 今日他心情不怎么好,走得便远了一些,不知不觉便到了处水榭,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竹林,他借着月光看了会鱼,便顺着曲折的回廊下去,进了那片竹林,毓英和云福带着十几个宫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倒也安全。 月色清冷,竹影婆娑,晚风穿林拂叶而来,隐约挟着箫声,古朴厚重,略带肃杀之意,王滇停下脚步,便见一白衣公子坐在轮椅上,眉眼清俊淡漠,瞧着比那月光都要冷上三分,抬眼冷冷清清朝他看了过来。 箫声戛然而止。 旁边侍立的小太监看到王滇吓了一跳,噗通跪在了地上,“奴婢见过陛下。” 白衣公子怔愣片刻,敛目垂头,声音却冷淡得很,“草民崔琦见过陛下,草民腿脚不便,礼数不周,还望陛下恕罪。” 王滇抬了抬手,“无妨,是朕扰了崔公子雅兴,却不知崔公子为何在宫中?” 崔琦道:“草民来探望太皇太后娘娘。” 说完便垂着眼睛不再说话,倒是旁边的小太监接话道:“回陛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病了,崔公子特意来看望,天色已晚,崔公子又体弱,娘娘不忍公子来回奔波,便让公子在宫里多住两日。” “原来如此。”王滇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丝毫不见外道:“那日在祭祖大典上匆匆一瞥,朕便觉崔公子不凡,奈何公事繁忙无空召见,今日却在此处偶遇,可见朕与崔公子有缘。” 崔琦垂着眼淡淡道:“草民不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