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悻悻地松开了手,拿着帕子去给王滇的额头擦汗,长长的指甲直愣愣地戳在了他脑门上。 “…………”王滇吃痛,不得不睁开眼睛。 “谢天谢地,皇儿你终于醒了!”太后伸手又要掐大腿,王滇看着累,更不想听她嚎丧似地哭,抓住了她的手,“我没事。” 太后愣了一下,那副装模作样要哭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讪讪道:“没、没事就好。” 像是在害怕他。 王滇没力气去管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之间被抽干了,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陛下身体无碍,只是这些时日过于劳累,体力不支才晕过去的……”太医的话在他耳朵边上模糊地响起。 “……给我皇儿的手腕包一下……云福,这是怎么搞的……” “……奴婢不知……” 王滇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在招标会的现场,一会儿是去酒庄的路上,一会儿又是变成疯狗的梁烨冲他龇牙咧嘴,气得他一酒瓶子抡了上去。 “嚯,折腾成这样都这么凶。” 王滇艰难地睁开眼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正在照镜子,但旋即对方脸上浮现出的恶劣的笑容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 梁烨把他的包得厚厚的手腕扔到被子上,揶揄道:“一只小虫子就能让你睡这么久,真虚。” 摇曳的烛火映照地这张脸分外可恶。 王滇冷冷盯着他,“果然是你搞得鬼。” 梁烨似乎被他生气的样子取悦到了,盘腿坐到了床上,撸起自己的袖子来给他看自己的手腕,淡淡的青筋底下有个青黑色的小鼓包,跟王滇之前在自己手背上看到的相差无几,他兴致勃勃地跟王滇介绍:“这是前段时间朕去南疆搞到的蛊虫,跟那群南疆人请教许久才答应教,这还是第一次用,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你个大头鬼! 王滇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只恶心吧啦的虫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梁烨你是不是有病!” “那群南疆人一开始不肯教,朕也不好逼迫他们,就一炷香杀十个,不到半炷香就学会了。”梁烨自顾自说着,低头摩挲着他的手腕,皱着眉回忆:“这种好像是叫什么子母蛊,母死子亡,子亡母仍在,朕不太信,你说你要是杀了朕你还能不能活?” 梁烨似乎觉得这个设想很有意思,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扩大,王滇后背一凉,头皮一阵发麻。 梁烨那双满是兴味的眼睛幽幽盯着他感慨道:“原来朕害怕是这副样子。” 王滇面色一沉,“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梁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的手指,捏着他的食指戳了戳自己手腕上安静待着的蛊虫,低着头念叨:“朕还没想好,不如你先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王滇被他捏着手指戳那虫子一阵恶寒,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没抽动。 梁烨俯身下来冲他脸上吹了口气,“你还想再疼一次吗?” 王滇偏了偏头,“王滇。” 梁烨的目光扫过他白净修长的脖子,捏着他的手指戳了戳他的侧颈,开心地笑出了声。 第6章 修养 “疯癫?”梁烨好像对他的手格外感兴趣,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看。 王滇窝着火,“云南的滇。” 梁烨愣了一下,“云南在何处?” 王滇猛地反应过来,这朝代压根就没有云南这地方,他顿了顿,“偏僻小城,三点水一个真。” 梁烨挑了挑眉,戏谑道:“你又不真。” 王滇扯了扯嘴角,这会儿他浑身都觉得疼,懒得跟这种话题思维跳跃的疯子废话。 梁烨压根没在乎他的态度,津津有味地玩了一会儿他没伤的那只手,又跟小孩儿似的把俩人的手对在一起比划了比划,“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