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命跟踪陈留县教坊的官妓郑燕燕,终于有了收获。 慧雅正在卧室内拿了金剪刀修剪一枝蜡梅,却始终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堂屋的动静。 堂屋如今都是赵青的亲信,除了顾凌云之外,便是付春恒、许家英、刘秀中和刚回来的叶瑾了,都不是外人。 叶瑾行了个礼,道:“禀大人,属下跟了那郑燕燕多日。她的生活极有规律,每日睡到中午起床,用罢午饭便在教坊内练舞,傍晚或者去县衙承奉,或者在教坊内表演歌舞。前几日都是这样的。” “直到昨夜,她在城外的守备府参加饮宴,宴会结束罢离开了守备府,却没有回城,而是去了江边码头,上了一艘新停泊在运河码头的船。” “属下趁着夜色登船偷窥,发现郑燕燕见的正是礼部尚书穆远池穆大人。只是距离有点远,他们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属下并没有听穆远池和郑燕燕谈话的内容。” 赵青原本一直在默默倾听,闻言抬眼看向叶瑾:“你不是会一些唇语么?” 叶瑾谨慎地拱了拱手,这才道:“属下献丑了!” 他仰首想了想,道:“穆远洋似乎提到了‘货物’和‘河面冰封’这两个词,郑燕燕似乎提到了‘公主’和‘公子’,别的属下就没看出来了。” 赵青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修长的手指在小几上快速敲了几下,发出“笃笃”的声响。 慧雅听到声响,便知道赵青这是在思索,不敢打扰他,便擎着那枝蜡梅立在妆台前等候着赵青说话。 片刻后,赵青道:“我一来到陈留县,就让河道总督下令封了运河河道上的所有货船船运,他们走私硫磺的货船应该也在被迫停在码头的那些货船内。” 赵青顿了顿,接着道:“至于提到‘河面冰封’,如今已经进入十一月了,运河河面冰封的日期一天天逼近,估计辽国那边催得很急,穆远池等人怕是急着要在河面冰封前把这批硫磺矿粉给送出去。” 慧雅听到这里,擎着蜡梅笑盈盈走了出去,道:“我来说说所谓‘公主’吧!当今陛下青春正盛,还并不曾有一男半女,所以我认为‘公主’指的应是如今正在陈留驿的宜阳长公主。” 见赵青认真地听她说话,慧雅嫣然一笑,道:“再说说所谓的‘公子’。我觉得郑燕燕极有可能是曲仙姿所装扮,如果郑燕燕是曲仙姿,那么她口中所谓的‘公子’应该指的是元靖了。” 赵青等人都微微颔首,觉得慧雅说得很有道理。 慧雅笑盈盈把手中那枝蜡梅递给了赵青,略一思索,又道:“如今我有些弄不清的是元靖的态度,他原本是毛太师一党,按说理所应当支持穆远池的,可是如今看来,他似乎与穆远池、宜阳长公主等人貌合神离。” 她把元靖扇宜阳长公主的事简短说了一遍。 众人都陷入思索。 赵青极有决断,端直背脊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三日后亥时还在这里集合,到时候我们开始布局撒网。” 众人答了声“是”,起身退了下去。 第二日赵青出去了,慧雅正带着海棠她们在房内为赵然缝制小棉衣,丁小五在窗外禀报:“夫人,李妈妈、小梅和我四哥回来了!” 慧雅闻言,忙道:“快请李妈妈、小梅和小四进来!” 到了陈留县后,她吩咐丁小四赶了马车,载了李妈妈和小梅去送贵哥回家,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 丁小四、李妈妈和小梅很快便进来了。 给慧雅行罢礼后,李妈妈开始回话。 原来朱俊在陈留县最西边买了个庄园,改名朱家庄,朱家如今搬到朱家庄居住了。 他们好不容易送贵哥到了朱家庄,谁知又下了雪,耽搁了两日。 慧雅听罢,吩咐海棠安顿李妈妈三人,又厚厚赏了他们三个,让他们先下去好好歇歇。 到了中午,李妈妈过来见慧雅,悄悄道:“朱家的王娘子有句话让我问问夫人您……” 慧雅见她迟疑,不由笑了:“妈妈说罢!” 李妈妈这才道:“王娘子想要问问,咱们小公子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