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 慧秀:“……” 慧雅揽住她的腰肢,道:“不是天下所有的娘都是温柔慈爱的。” 又道:“我明日得向大娘请两日假,再回孙家沟一趟。” 慧秀听了,心下也有些难受:她也是六七岁的时候被亲生父母卖给人牙子的。 因为夏季天热,所以第二天天刚亮慧雅就和李妈妈一起出发了,这次陪他们回孙家沟的是惠清。 惠清比惠明心细,禀了王氏,雇了一顶真正的轿子让慧雅和李妈妈坐了。趁着早上凉快,让轿夫抬着轿子,他在后面跟轿,让慧雅和李妈妈舒舒服服出城去了孙家沟。 马大娘来开门的时候,见是慧雅和李妈妈,当下欢喜道:“慧雅,你可回来了,家里有天大的喜事啊!” 慧雅一愣:“什么喜事?” 马大娘一边把慧雅、李妈妈和惠清往院子里引,一边道:“说起来也真是巧,今日休沐,小赵大人带了县里的马医官到永平河钓鱼,正好歇在孙里正家,就顺便带着马医官来给你娘瞧了瞧病。” 她一脸神秘看向慧雅:“大姑娘,你可知你娘得的是什么病?” 慧雅没好气道:“我猜,不是水银中毒就是砒霜中毒,对吧?” 马大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那里,小眼睛直愣愣看着慧雅。 慧雅见她这样,知她怀疑是自己做了什么,笑了笑,道:“她宝贝得不得了的滴酥鲍螺里有水银,又脸色发青,上吐下泄,不正是服用了砒霜的症状?” 马大娘吃吃道:“大姑娘,你懂得真多,马医官确实是这样说的……” 几个人说着话进了院子。 刚走到屋前,迎面四个人就从东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面容俊俏凤眼幽深,身材高挑气度清雅,不是赵青又是谁? 慧雅因为过度的惊讶,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怔怔地看着赵青——赵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这个院子的画风实在是太过违和了! 赵青专注地看着慧雅。 他有一段时间没见慧雅了,慧雅今日梳了发髻,穿起了大姑娘的衣裙,整个人如同炎炎夏日中的一滴清露,夏季清晨的一枝带露栀子花,洁净清新…… 穆远洋在一旁见慧雅和赵青四目相对,瞧着还怪含情脉脉的,不由酸溜溜的,便斜了赵青一眼,笑嘻嘻向慧雅行了个礼:“见过孙姑娘!” 慧雅这才清醒了过来,心中大悔自己方才失态,忙屈膝行礼,又特特上前见过马医官。 马医官很喜欢这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当即道:“孙姑娘,你母亲这病怕是不好……” 他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单是服用了水银,中毒之初可以食用蛋清或者牛乳之类解毒,可惜她服用的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掺有砒霜……” 慧雅觉得听到了这个消息,自己应该开心得大笑三声感叹恶有恶报的,可她的鼻子还是一阵酸涩,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只得拿出白挑线汗巾拭了拭眼角的泪。 赵青立在一侧,似乎在瞧院子里的景致,视线偶尔才会落在慧雅身上,见慧雅眼睛红红的,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大概是强忍悲痛,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嫣红的下唇…… 他不由有些替慧雅害疼,负在身后的手有些蠢蠢欲动,颇想抚摸慧雅的唇…… 赵青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时慧雅再次向马医官道了谢,又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来要给马医官。 马医官忙避开了,含笑道:“此事自有赵大人主持,孙姑娘不必客气!” 慧雅闻言,黑泠泠的大眼睛眼波流转看向赵青,见他低头沉思,便不再多说,和李妈妈惠清一起送了赵青、穆远洋、马医官和里正孙福出去。 客人离开之后,院子里静了下来,慧雅心里空落落的,略想了想,这才抬脚去了孙刘氏居住的西屋。 孙刘氏靠着枕头躺在床上,脸色发青,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整个人已经瘦成了一具骷髅。 她的眼睛原本似睁非睁的,听到慧雅的说话声,这才竭力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泪水看着慧雅:“……慧雅,你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