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再吃吧!” 慧雅听了,似笑非笑地瞅着孙刘氏:“想给孙贵留一只么?” 孙刘氏哑口无言:“……” 慧雅冷笑一声:“我的亲娘,你又把我给忘记了!” 她懒得服侍孙刘氏了,自己拿起一只酿螃蟹吃了起来。 慧雅吃罢螃蟹,见孙刘氏意意思思地不肯吃葱油饼,猜到了孙刘氏还想给孙贵留一些,便自顾自地把剩余的葱油饼全拿了过来,一点不剩全给吃完了。 孙刘氏看着只剩下几片饼渣的空碟子,悄悄叹了口气。 孙贵一向泼皮,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就怕一个人——新来的县尉赵青! 每当想起赵青,他那棒疮还没好彻底的股部腿部就针扎一样的疼。 如今赵青大喇喇进了他的家门,他却一声也不敢吭,龟缩在房间里等着孙刘氏给他留吃的——马大娘只会给他送稀粥! 用罢午饭,赵青三人又喝了杯茶这才离开。 饭菜简单美味,酒水清甜可口,一切都是完美的,离开的时候赵青却有些失落——慧雅一直没有出现。 他没说什么,只是起身时看了付春恒一眼。 付春恒这鬼灵精当即领会了上司意图,掏出三个小小的银锞子给了在一边侍候的李妈妈:“妈妈,这是我们大人赏的。” 李妈妈接了银子,眉开眼笑地接了银锞子,屈膝行礼恭送大人们离开。 慧雅正在帮孙刘氏缝补衣物,听到外面传来皂靴的靴底敲在青砖路上发出的声音,便起身走了过去,隔着帘子往外看。 她怕孙刘氏发现她的异状,不过隔着帘子瞅了一眼赵青,就继续回去做活。 客人离开之后,李妈妈神秘兮兮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从袖袋里掏出三个银锞子递给慧雅:“慧雅,足有三两银子呢!” 她嘴里还唠叨着:“赵大人一行人傍晚还得去王家庄巡视,晚上才回县里……” 慧雅含笑接过银锞子掂了掂,心道:赵青看着衣饰颇为简朴,不像是个有钱人,这次足足赏了三两银子,真是让他破费了…… 她留下一个银锞子,把其余两个都还给了李妈妈:“妈妈,这两个你和马大娘一人一个!” 见李妈妈欲言又止,慧雅笑了:“大家都忙了一中午,不图落,图什么?”要想人出力信服,就不能太小气。 李妈妈虽然还有些不舍得,却听话地去寻在灶屋收拾洗涮的马大娘了。以前是她在朱府护着慧雅,可是随着慧雅渐渐长大,都是慧雅在保护指点她了,所以她很信服慧雅。 眼看着天色渐晚,慧雅便要让马大娘去村子里雇了个带厢的车,预备花了二十个铜钱,坐车进城回朱府。 谁知道马大娘很快就又回来了:“慧雅姑娘,不用雇车了!” 她边走边说:“我老婆子刚出门就碰上了里正。里正说刚送了赵大人去王家庄,赵大人给了他赏钱,吩咐他雇辆车送慧雅姑娘回城!” 慧雅闻言一愣,一股又是甜蜜又带着些酸涩的滋味在心底弥漫开来,心脏微微蹙缩,似被人轻轻捏‘挤,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她怕自己自作多情,抚着胸口悄悄告诉自己:孙慧雅,你可不要想多了,赵青只是可怜你而已…… 到了朱府大门外,慧雅和李妈妈谢了赶马车的车夫,这才进府去向王氏复命。 到了正房前面,慧雅发现慧秀牵着贵哥,和二娘董兰英的丫鬟秋香、三娘朱栀子的丫鬟玉梅、四娘马甜甜的丫鬟秀珠在廊下玩抓子游戏,便让李妈妈进去回话,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问道:“谁在屋里侍候?” 贵哥一见慧雅,也不玩抓子了,起身投进了慧雅怀里,抓着慧雅的一缕长发把玩着。他的舌头有些大,如今都一岁多了,还是不怎么会说话,只会叫“爹”“娘”和“忒雅(慧雅)”。 慧雅怜惜地把贵哥抱紧,眼睛却看着慧秀。 慧秀扫了一眼秋香、玉梅和秀珠,轻轻道:“说是在东京毛太师府做管家的宋姑夫要带着大姑奶奶回来省亲,三五日就要到了,老爷和各位娘正在商议安排房屋。” 慧雅抓住贵哥肉乎乎的小手把玩着,道:“既是男客,安排在仪门外客房里不就行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