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承愣愣的坐着,目光里是她黑色的包裙,没有抬眼:“你也是。” 别说这事戚承意料之外的事情,便是回到公寓的钟翘,都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对什么事情都变的波澜不惊,怎么到头来还是在关键的时候那么不冷静的说了那样的话呢? 钟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这一个月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怎么一回到家里就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连床都好像变得格外的宽敞,宽敞到便是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还是觉得不够温暖。 睁着眼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起床用厚厚的遮瑕膏盖住眼底的黑眼圈,她对着洗手池边的那对杯子放空了许久。 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了她要离职的事情,不出意外,虎哥会接替她的职位。 除了大老板和林副总,没人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也没人知道她会去哪里,有人问起时,她都会露出恬淡的笑,眉眼弯弯,点头应声,却说的模糊不清。 戚承没有再来找过她,没有去公寓,没有给她发消息,好像是彻底想明白了一切。 她把心思都放在了交接的工作上,手把手带着秦艽艽教她,请同事吃饭唱歌,约程军出来逛街,抽空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辞职的事情。 下个月她就要开始新阶段的生活,她会有另外的忙碌,遇见新的人,看新的风景,她在与b市的生活好好告别。 月底还有一个特别的日子,钟翘的生日,27岁,一个不尴不尬的年纪。可她就要离开b市了,虽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因为临近与大老板约定好离职的日子,大家主动提出要给她办个欢送会。 钟翘同样邀请了孙一军还有程军,连带着b市另外几个朋友,最后竟然也凑足了三四十个人。 最后大部分人都喝的晕晕乎乎的,钟翘已经没有再吃药了,被程军和秦艽艽两个女人喝多了说的伤感话一刺激也跟着喝了点。 从头到尾坚持滴酒不沾而被大家诟病的孙一军,在聚会结束后也变得高大伟岸了起来。 目送着同事一个个找到代驾或者坐上专车,孙一军还贴心的在手机上记下了每一个车牌。 他开着车,依次送秦艽艽和程军回家,最后才带着已经酒醒的差不多的钟翘往公寓的方向开。 “果然还是需要异性闺蜜,这种事情还是很有用的。”钟翘开着窗,将手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 天气已经回暖,夜风微凉却也不会冷的让人哆嗦,许是有对b市不舍的心境在,这样的风如今对她而言都是柔的。 “关上窗吧,吹多了该头疼了。”孙一军提醒她。 钟翘幽幽瞥了她一眼,坏笑着揶揄道:“你不是gay真的是可惜了。” 孙一军将车开进小区,但他没有直接开到单元楼下,而是在一个可以看见单元楼大门又方便掉头的路口停了下来。 钟翘下车,借着车灯晃眼的光与他挥手道别。 汽车尾灯在视野中消失,她才转身,走了两步,却再也挪不开脚。半个小时前在车上吹的风,这会儿却突然让头隐隐痛了起来。 这两天b市雨水不断,单元楼前停着一辆白色不起眼的大众车,戚承靠在驾驶室的门前叼着一根烟,地上湿泞的水洼在夜里泛着光,盛着无数根已经燃尽的烟头,横七竖八,每一根都像是从苦情人胸前拆下的骨。 夜长的像是没有尽头,戚承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像是冬天里卖火柴的小女孩,慰藉心灵的期望,不肯中断。 高跟鞋踩在浅浅的水坑中发出“嗒嗒”溅着水花的湿响,他从口鼻吐出灰白的烟雾,像是在寒冬里呵出的白气。 他等了很久,久到都以为她大概今晚不会回来了,可终于见到了人的时候,又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钟翘飞快的整顿了一下心情,径直朝他走过去。 她白净的脸上还晕着微醺的绯红,嘴角上翘,像是天上才从阴云后探出来的弯月。 “你怎么过来了?”她的声音在清凉的夜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