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至惑的心酸,但听他一言一语皆顾及家庭和亲人,可见是个孝子慈兄,心下好感大增,就是这脾气和说话,太耿直了些。 不过,慢慢□□便是。 郦至惑领了旨意转身离开,皇上低头看向奏折上关于请立世子和城务司空缺的暗指,刚刚缓和的神情立即冷下来。 宣平侯是靖平侯的嫡亲兄长,两人一向心平相和,自他登基后,明里暗里为自家扒拉去不少实处,看在他们没犯大错,没有鱼肉百姓的份上,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谁想,这样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以致大长公主肆无忌惮,轻飘飘轻拿轻放,不尊娘娘,伤了他心尖尖上的宝贝,这笔账,他早晚要讨回来。 ———————— 皇上亲自下令,她被关禁闭,一月之内不得出门,柴未樊这几日便安静待在永和宫,一边养伤,一边看书。 几日下来,她脸上的伤痕越来越淡,眼看着不会留下痕迹,惠太妃总算放下心,柴未樊却盯着跟前破损的书本发愁。 当时情势紧急,她随手拿本书挡在身前,导致宝阳郡主本来硬生生抓下来的指甲改变方向,只堪堪蹭到她的脸,抓破一层皮,但这本书却一下子损坏好几张,章不连句,最重要,这是皇上给她的那批书其中一本。 还夹杂皇上当年念完一时感叹,起兴做的文章,那么多书,仅此一本。 她不觉懊恼,当时要是抓到其他书,就好了。 盛盏小心走进来,给她披上大衣,“姑娘,小心着了凉。” 柴未樊抬头,仔细观察,“你身体没事吧?” 盛盏到底被打了三十大板,但是看在惠太妃和皇上的面子上,这三十大板根本没落到实处,只是面上看着惨,但就是这,也够盛盏吃一壶了。 盛盏摇摇头,“奴婢没事。” 养了几日,她身子已没有大碍。 柴未樊叹气,“是姑娘连累了你。” 盛盏急道:“姑娘说的什么话,要怨只能怨宝阳郡主心思狠毒,也怨奴婢不小心,邓姑姑反复交代要奴婢行事小心,奴婢却大意了。” 柴未樊摇头,却没说话,心里却在感叹,她们之前生活在保春殿,地方偏僻,事情也少,加上她们不出去招惹是非,其他人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也不愿为难她们,但是现在皇上登基,她们连带姑母一下子涌入所有人眼中,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他们必须改变之前的心态。 好在盛盏的事为永和宫所有人都上了一课,紧了紧他们的皮,这几日他们明显更加小心谨慎,之前渐渐膨胀起来的行为也再次规规矩矩,只是苦了盛盏,但受次皮肉之苦也比日后丢了性命好。 她拉住盛盏,慢慢道:“日后,我们都要更小心才是。” 盛盏点头。 卷碧突然掀帘子进来,欲言又止,“姑娘……” 她没说完,身后已经慢慢跺进来两个人,再后面跟着一脸复杂的邓姑姑,柴未樊吃惊,站起身,下意识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伸手,“起来吧。” 又对其他人说:“留个人伺候,其他人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卷碧留下来,其他人退了出去。 柴未樊尚在震惊之中,皇上怎么会过来,而且还这样堂而皇之进来她的闺房,虽然两人是表兄妹关系,但就是表兄妹才更应该保持距离啊。 皇上倒像无所察觉似的,视线慢慢在室内绕一圈,漫不经心观察她的闺阁,看见书架上放着小女儿情调的两个布娃娃,眼里不觉蕴上笑意。 他走到她跟前,坐下,招呼她,“坐。” 柴未樊小心看他,小心坐下,再小心说道:“表哥怎么来了?” 而且还挑的这个时候,这几日温太嫔身子不大好,姑母去良华殿看温太嫔了,正好不在宫中。 皇上看着她,说:“朕来看看你脸上的伤,虽然娘娘递来消息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不亲眼看看,心里总是放不下心。” 闻言,柴未樊心里一暖,笑道:“谢表哥关心,我脸上的伤已经大好。” 说着,她解开缠在脸上的纱布,侧过脸,让皇上看,为怕皇上看不清,她还朝皇上那边凑了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