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实际却牵扯上了郡主,尤其还跟柴府对比,难道大长公主府的规矩还比不上柴府这个没落的世家吗?但刚刚她未经主子允许便贸然夺过书,又明里暗里指责她会包庇自家丫头,的确是她失了规矩,不论主子行径如何,一个低等丫头都没资格去评判指摘,若是较真的人咬死这个借口便能当即发作她。 她心下不甘,但只能将书交了出去。 “呵!樊妹妹好大的口气,本郡主竟不知唐唐大长公主府竟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没落世家的规矩。” 裙摆飞扬,桃红色裙扉翩然若展,宝阳郡主终于姗姗来迟,凌厉的眉眼斜斜扫过来,眼角一抹浓郁氤氲,半含讽刺半含愠怒。 长公主和二公主紧跟在后面,长公主看见外面的情形十分吃惊,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宝阳郡主跟柴姑娘对上了,至于二公主则满含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吃亏,宝阳郡主身份背景在那里,别说她,就是她这个二公主都不敢招惹。 柴未樊接过书,缓缓扫上一眼,撕痕还很新,毛边都未磨圆滑,说明刚被撕开不久,正是应了那个丫头的话。 她缓慢合上书皮,转身,对上宝阳郡主,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看来郡主一直在门口偷听了,所以才通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确鹿夏姑娘并未失规矩。” 宝阳郡主脸色一沉,呵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本郡主,看来你在宫里住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闻听此言,柴未樊并未退缩,反而上前一步,“臣女当然未曾忘记自己的身份,臣女乃是柴府二房长女,柴府四小姐,惠太妃的亲侄女。” 宝阳郡主脸色更加铁青,好一个柴未樊,竟敢拿惠太妃压她,惠太妃又算什么东西,在她母亲跟前连提鞋都不配,若不是侥幸教养过皇上表哥两年,现在她早就该跟那些没有生养皇子皇女的后宫妃嫔一般,去太庙了此余生。 “只是,无论臣女什么身份,又枉论郡主什么身份,这世间追求的是一个理字,若是有理,便是臣女是白身又如何,若是无理,便是皇家贵胄又如何。” 宝阳郡主怒极反笑,“好,你要跟我讲理,那我们来讲讲这个理,你的侍女撕了我的书可是真,那书是我前几日特地拜托母亲寻来的柳向之先生的绝版书籍,莫说珍贵异常,世间就此一本正版,便是你那小小的侍女敢侮辱书籍,不尊圣贤,当乱棍处死也不为过。” 说着,她厉声喊道,“来人,将这不尊先贤的贱皮子拉出去,乱棍打死!” “谁敢!”柴未樊跨前一步,冷漠扫视周围,蠢蠢欲动的太监们立即静若寒蝉,不敢再动。 心下叫苦不迭,这一个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亲外孙女,一个是当今皇上最尊敬濡慕的太妃的亲侄女,哪个他们都惹不起,也不敢惹,恨不得绕道再离远一点,偏偏今日恰好他们当值,眼下宝阳郡主和柴四姑娘闹了起来,他们也不敢肆意离开。 柴未樊盯着宝阳郡主,一字一句道:“莫说这事情还未说个准,郡主这般想要快速屈打成招,再来个死无对证,当真不枉夫子刚教的吏法,还是说,郡主心里有鬼,所以怕人查呢?” 宝阳郡主涨红了脸,“你,放肆!” 柴未樊昂起下巴,绝不屈服,盛盏自小陪伴她长大,自父母去世后,她们和姑母便是她最在乎的人,只要她在一天,谁也不能动她们,况且今天这事本就是宝阳郡主为陷害她而设的一个局,盛盏是受她的连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柴四姑娘,往常竟是我和外祖母看走了眼,只是她一个未授等级的低贱宫女,哪里值得本郡主心里有鬼,就是你,柴四姑娘,你在本郡主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柴未樊冷笑一声,“臣女当然知道臣女在郡主眼中不算什么,所以郡主才不顾后宫规矩,越过太后和陈太妃,直接打杀臣女的侍婢,宝阳郡主好大的威风!”说完,她拉起盛盏,“起来,这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是我带来的丫头,你的品性我了解。” 盛盏早就瘫软了腿,脸上一片狼藉,看到姑娘竟为了她直接对上宝阳郡主,当即恨不得撞柱而去。 “姑娘,您不要管奴婢了,奴婢认罪……” “闭嘴!”柴未樊厉声喝住她,“你认什么罪,你是什么品性我难道还不了解,还是说你想要外人质疑你姑娘的御人手段和眼光吗?” 闻言,盛盏忙呼啦抹去脸上狼藉,半拖半拉站了起来,说她无所谓,但若因此牵扯到姑娘,那是她万万不能忍受的。 “走,跟我回书房,我看谁敢带你走!收拾东西,我们这就找太后做主。” 她攥紧盛盏的手,径直越过宝阳郡主,长公主和二公主,回到了书房,中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还擦到了宝阳郡主。 宝阳郡主捂着被擦到的手臂,脸都要气炸,瞪大眼睛,不住惊呼,“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此等刁民!此等刁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