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很有可能让他之后的道路顺遂许多。 没有一个少年在踏入军队的那一天,不曾怀过成为将军的梦想。 然而梦想需要运气,和把握住运气的运气。 在清晨号角响起的那一刻,怀着绝密任务的10907,快速从下铺跳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脚踏入军靴。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切原本进行的非常顺利,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兰泽尔按照指令和卧底在一个小村庄交接,毒枭内部的布局图顺利被交到他手里,当他把那张轻飘飘的纸塞进自己的口袋,还有些不敢相信让他忐忑许多天的神圣一刻,原来也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他以为的艰难险阻,枪林弹雨似乎也不存在。 那是群让维斯敦头疼已久的毒匪,靠从热带雨林走私原材料,然后提纯毒品和禁药发家,他们暴戾残忍的名声从南部传到了北部。政权的更迭无意给了这群亡命之徒可乘之机,听说他们的生意已经做到了维斯敦的军队里。 这显然不是朗索克能够容忍的。 和兰泽尔交接的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前辈,兰泽尔原以为要何等的精英才能在毒枭里卧底数年,然而对方看起来,实在是再普通不过。 如果在大街上,他指定不会多看他一眼。 在少年狐疑的眼光里,一身平民装扮的前辈哈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肩膀,大度而真诚地鼓励他, “好好干,小子,”兰泽尔至今还记得他的笑容,和他声音,“你以后肯定比我强。” 然而下一秒一颗子弹便射穿了他的胸膛。 任务暴露了。 维斯敦的禁军至今也不过只能保证人手一支枪支,而在南部的毒贩手里,却已经能够带着枪出来扫平卧底。 兰泽尔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他想要混进慌乱四散的人群里,却已经被带头的人盯上,那人手枪的子弹一次又一次从他身边穿过,被他敏捷地闪躲,有一片还是弹片滑破了他的脖颈。 他都不知道弥漫在鼻尖的甜腥味是自己流出来的鲜血。 紧跟着的是密集的弓箭,少年像一只慌不择路的野兔,他的大腿中了一箭,趔趄了一下,但他很快便从村庄躲入后山的丛林,毒枭追击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像索命的鬼魅,兰泽尔捂着自己大腿的伤口拼命向前,那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 在那一刻,荣誉、任务、对未来的渴望,都只剩下一颗被求生欲鼓作一团的心脏,他只记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开,为了活下去,只有拼命地向前奔跑。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村庄原本就是另一个贵族的辖区,方才的动乱已经震动了当地的贵族,几个毒枭并不想在丛林里浪费时间。 少年得以有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口,以及通过周围的环境锁定自己的位置。 事实上,如果兰泽尔选择在走出丛林的第一时间向当地人求助,也许会有人帮助他,将他送回到集训的地方,然而十几岁的少年执拗而骄傲,笼罩他眼前的面具提醒他,他的任务,他这个人,集训的地点,他的身份,都是绝密的。 他因这份绝密而骄傲,这意味着他是被选择的那一小部分,他不愿意毁掉自己被给予的信任和期望。 这份骄傲撑着他靠口袋里的干粮和夜里的捕猎日夜前行,最后抵达了集训营附近的丛林,然而在踏入树林的夜晚,兰泽尔该死的发现,他弄丢了自己的指南针。 他迷路了。 而且多日里发炎的右腿伤口,让他发起了高烧。 晕倒在丛林里的兰泽尔最后一个念头,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算作烈士。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少年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干燥的小木屋,他肩膀上的号码牌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发出的细碎声响让他轻轻皱眉。 兰泽尔顺着那根白净的手指向上看,对上一双来自异族的碧绿色眼睛。 那是一个西葡少女。 兰泽尔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落到了音兰教手里。 少女愣了一下,便热切地笑起来,“你醒啦!” 她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顾他下意识地躲闪,庆幸的样子,“而且还退烧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