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轻了自己,”程博衍笑笑,项西的自卑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失的,那些曾经的经历和缺失,也许一辈子都补不回来,但他还是想在所有有可能的地方给项西信心,“你是颗珍珠……” “我是颗珍珠,本来打磨一下会更漂亮,但那样也许就会变得跟的漂亮珠子没区别了,还不如就这么特别着呢,反正就是珍珠,就是珍珠,”项西一连串地说,“对吧?你是这意思吧。” 程博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嗯,我不说了。” “别啊,你说完,”项西揉揉鼻子,“我就愿意听你夸我。” “你是……”程博衍想了想,“我的小台灯,不算亮,照不了多远,但要是没有了,我身边就黑了。” 项西嘿嘿嘿地笑着,看了看他:“肉麻死了舅舅。” “上立交兜兜?”程博衍笑着问。 “好,天亮之前能下来么,我明天下午要去云水。”项西说。 “下不来就报警。”程博衍说。 车在立交上绕了大半圈,项西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到来电上显示的是方寅的名字:“方寅?” “他找你干嘛?”程博衍马上问。 “不知道啊,”项西接了电话,“喂。” “小展?”方寅的声音传过来,“还记得我吧?” “这话说的,给过我钱的人我都不会忘记。”项西笑笑。 程博衍很快地从旁边的手扶箱里摸了一百块钱出来放在了他腿上。 项西看了他一眼,笑着把钱收进了兜里,又问方寅:“找我有事儿?” “是有个事儿,”方寅说,“就,我以前拍的那个专题……” “30天?”项西问。 “不拍!”程博衍立马插了一句。 “我不说我不拍了吗?”项西说。 “我知道,我不是让你拍照片,”方寅笑笑,“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就算了。” “同意什么?”项西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同意。”程博衍又说。 项西看了他一眼,忍着笑用口型说了一句:“别打岔。” “是这样的,我在准备一个摄影展,跟朋友合作的,几个人的作品一起,”方寅解释着,“30天的这个专题我暂时不做了,但有一部分照片我想用,其中有你的几张,主题也许你会接受。” “说。”项西说了一句。 “主题是奔跑,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方寅说,“就是,人生总有些时候我们是需要奔跑的,逃离身后或者奔向前方。” “写诗呢你,”项西笑笑,“你也没拍过我跑的照片啊。” “不跑,跑什么跑。”程博衍说。 项西差点儿乐出声来,叹了口气,按了免提。 “是没拍过……其实也拍过,你去找工作的时候不是被人撵过嘛,我拍了的,不过那张用不上,”方寅又给他解释,“我这个奔跑,不是具体的跑,只是一个比喻,一种状态,跑着的状态,明白我意思吗?” “明白。”项西回答,隐约对方寅这次的想法有些感兴趣。 “你去找工作,是在跑,你在咖啡店拒绝我拍照的时候也是因为想要往前跑,”方寅继续说,“对不……我怎么感觉我在电话推销啊……” “嗯,”项西应了一声,“差不多吧。” “以前你和程大夫都有过差不多的意思,就算要拍,也希望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光明的,向上的,”方寅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