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谢北骑着从许家成那借来的老式自行车,一上路险些没摔个屁股蹲儿,慢悠悠的荡去离这有个百八米远的胡同口,特地去一家做了几十年广式粥的粥铺,一碗海鲜粥鲜美醇口,白粥细腻清淡,甜粥暖胃滋润,配上店里的爽口小菜,隔壁摊从早上卖到晚上的包子,买得满满当当,再骑着车悠悠回来。 天气炎热,他只带了顶草帽遮太阳,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也没人注意草帽下藏着谁。送完粥食给许家成和吴秀芳后,他提着袋子走回自己家,正在门口换鞋呢,偏个头就能看见许之圳站在另一侧玻璃窗后挥手冲他笑,很爽朗又满足的笑,看得他也下意识笑起来。 进屋后,冷气涌来包裹全身,许之圳搂着泡泡从旁边房间小跑来迎他,野蛮生长的短发,已经有些微盖住了眼前,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露出笔直白皙的小腿,往下延去是□□的脚,随意踩在瓷砖地上,白得很诱人。这时再往屋外看一眼那灼热阳光,也不觉得它有多晒人了,甚至还咂出几分甜意来,他把粥往旁边一放,许之圳帮他取下头顶的草帽,放在置物架上,拍了怕泡泡示意她下来,然后拎着粥往卧室走去。 黎盛静住过的卧室他们并没有动,只简单做了清洁,拖了地擦了擦桌子,其余的一概没动,他跟着谢北住在谢北卧室,因为房屋结构走过去时必须会路过黎盛静的房间。 为了照顾老年人寒气重,她的房间地板是实木,落地玻璃窗就在旁边,阳光大片的照射下来,踩上去顿生温热。他下意识向屋外看去,刺眼的阳光,高高的四合院屋檐,和远处藏在云海里的大厦。 住在四合院里有时总生错觉,因为这和大部分印象里的北京相差太多了。这些年,北京给人的印象大抵就是生活成本高,北漂遍地,生活很难,只能维系简单的生存。但也不能否认,北京的本地人也很多,在公园里转两圈,能遇到百分之八十的北京老土著,吆喝着京腔,精神抖擞的四处溜达。要再来胡同里转转,那就更多了,走街串巷时甚至能让你生出些迷惘来——我真的在北京?在寸土寸金的北京,一平方几万的北京?极富有人情味的一面,扑面而来的烟火气,往往和冰冷高耸的高楼大厦形成强烈反差,纵使是许之圳,有时也会失神。 就像现在,躲在这一处屋檐下,无人看见他们,他们做得了几日闲散情人;可终有一日,他们都要走出这间屋子,站在世人□□的目光下,如同那高耸的大厦般,要足够的刚毅才能屹立不倒,不为所动。 等坐到床上,谢北把矮桌移过来,粥食尽数摆上,抬眸看到许之圳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没打断他,等摆好了才喊他,“吃饭了。” 许之圳回神,“哦”了一声,往桌子上瞅去。 “奶奶要了碗甜粥一碗白粥,我这就剩海鲜粥和白粥了,还有小菜,包子我买了挺多,你挑喜欢的吃,不喜欢就给我。” 许之圳挑食的劲属于大部分时候藏起来,瞧着什么都能吃,偏要很熟悉了才会发现他其实挑得厉害,这也不喜欢那也不愿意,只是要他吃也可以,但不喜欢。他点点头,犹豫片刻把白粥推到眼前,舀着尝了几勺,又舀了勺海鲜粥咂咂味,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会才说,“对了,我打算买房了,看了几户,看得眼花缭乱,你有空…也跟我一起看看?” 谢北愣了下,咬着包子含糊不清,“买房吗?刚上大学时候年哥就跟我提过,不过建议我租房,毕竟我主要在上海住…你看的是哪里的,多大的房子?” 许之圳挨个说了,列完后谢北沉思片刻,“两百平差不多吧?我上海的房子也将近两百平,勉强够吧。” 他挠挠头,迟疑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