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慌了神,跪着上前几步要去抓桑桑的绣鞋。 一道声音温柔如救世主般响起:“夫人,柳意她也不是有意的。事情还未发生,流言也没传来,不若罚她几个月的月例,降为三等丫鬟?” 声音膈应人的很。 桑桑不喜,从她未入府就不喜她。现在,以后,依然不喜! 她转头看着元幼薇淡淡的眉轻蹙,眸中细碎的光柔和不忍地看着这一切。 毕竟她可是见了些血就要晕的主。 桑桑面上扬起了和善的微笑,“让表小姐见笑了,府里的丫鬟不知礼数。听闻早晨表小姐还昏了过去,如今切莫动气,好好将养着。” 言下之意是府里头的事莫要插手。 这副女主人的作态生生刺痛了元幼薇的眼。 段殊仿若听见了动静走入室内,“表哥”元幼薇泪眼朦胧的视线投向了她。 桑桑心头微缩,他是要插手这事,担心他的表妹受了委屈吗? 皂靴踩在地板上的毯子无声,大手覆在自己掌上,被捉过去细细揉捏,粗糙的指腹是不是滑过手心。 又痒又麻,桑桑美眸瞪了他一眼。 不料后者越发不知收敛,两手搓着自己的手。 “这屋里头没生地龙,夫人的手别冻着。”段殊大掌包裹住桑桑的两只手,微冷的手渐渐回暖。 元幼薇嘴唇惨白,一手紧握着。 段殊看着地面上跪着那人,声音冰冷:“听不懂夫人的话,还不滚下去?” 柳意咽下即将跳到嘴边的心口,不敢再说一句话。 世子折磨人的法子,她早有耳闻。 自己传的流言若被他知道,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还能活着就好了,她慌乱起身一脚深一脚浅往室外跑去。 段殊摸着小手,心情大好。 他勾着唇角,抬起头看站在梨花木桌一旁的人,声音低沉发问道:“倒是表妹,从哪听来的流言?” 单刀直入带着淡淡威胁。 元幼薇没想到段殊会过问此事,本想着传流言坏了桑桑的名声,惹了段殊的厌是最好,再不济也失了人心。 迅速调动身上情绪,她眼边流下泪来,凄哀忏悔道:“表哥,幼薇知错了。我在王府听淑环县主提了几嘴,就,就在院内说了几句。没想到无意间竟被柳意那丫头听了去,差点酿下大错。” 桑桑心头笑了笑,柳意没用了就将她卖个干净。 真该让她回来看看她的好主子。 段殊靠在椅背,目光微凛。 怕是听淑环说是假,她想害人是真。 念及母亲留下的遗愿,他狠狠皱眉。 “不守礼的人桑桑已罚。至于表妹,还是不要再住在这芙蓉院里头了。金的碧的多了人心也大了。今日起就搬去客房。” “日后,不要再犯!”段殊懒得看她,牵起桑桑的手起身往外头走去。 玄色的衣袍一角与绛红色的长裙相依偎,拖着从她身前而过。 待人出去了,元幼薇身子一颤。 腿一软将要摔倒,一手扶着桌案撑着身子,口中喘着气。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段殊高大的身子在一侧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风。 桑桑在大氅里头暖呼呼的,看着握着自己的大掌,抽了抽手纹丝不动。 竟没有为他的表妹撑腰,她看不懂了。 有心问道:“夫君,你可觉得我心思歹毒?赶走了柳意,还没出声挽留表小姐?” 微微侧头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掩在大氅下头,莹白夺人目。 她在女子中算得上是中等身量,但在段殊身旁却是娇小,只及他肩头。 故此刻抬着头看他。 听见他胸腔中传来笑意,微哑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段殊望着那丰泽秀美的唇,现下不用再去见什么人了,不再隐忍克制一吻吻了下去。 外头路过的下人无不红着脸低头快步走了过去。 桑桑一脚踩上他那皂靴,现在可是在外头,这人,这人好不知羞。 一吻毕,娇喘着气。 感受大手将自己鬓边乱发别至一旁,段殊低着头声音低沉道:“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