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放下手中话本子,眼角眉梢挂了些雀跃,如此看来夫君是替自己出气。 她越想越是这样,不然为何自己前脚发作了人,后脚就不用再看见。她抬手托了托腮,这下好了不用想那几个婆子要不到绸缎回来该如何应对。 几缕青丝从耳边滑落,衬的如玉容颜白皙似雪,她眉睫眨了眨,灵动若展翅欲飞的彩蝶。 “这是好事。你莫要想太多,夫君今日几时归?”桑桑让春晓起来,忽想起她说见到段殊身边人,连忙问道。 “许是申时归的。”春晓低头不去看桑桑满怀期待,两腮微红的娇俏模样。 这样,许是心里会好受些。 一报还一报,夫君既帮了自己,那怎么说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思及莫嬷嬷前段日子让自己为段殊缝制里衣,自己绣艺不佳,绣不出外袍上精美绣样,但还是能做一做里衣。 反正穿在里头,用上好细棉布裁了裁,依着尺寸做成成衣。绣上几只鸳鸯,嫩竹便好。 她让墨画取出箱笼里的一素白里衣,借着烛火明亮的光细细再看了一遍,确认针脚细密,嫩黄的鸳鸯伸出的翅膀好看的紧,衣袖边还点缀了青竹。 越看越满意,桑桑满心期待叠起衣裳放于床榻上,等着段殊归。 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 墨画提了茶壶沏了壶茶,满脸不忍道:“主子,时候也不早了。不若便先沐浴,过会儿出来了在等世子爷。” 言下之意便是莫要再枯等下去。 桑桑闻言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瓣,扭头望了眼窗棂。 夜色如潮水汹涌而来,院角种的墨竹萧索,细细密密的竹叶遮了点月色的光辉。 她眨了眨眼,觉得眼边略微发紧,心头无端涌上一股子委屈。 用帕子抹了抹眼,看向墨画:“替我去净室放些水,加一些前段日子做的玫瑰花露。我要好好沐浴。” 墨画见着主子眼底蕴泪,心头无限怜惜。 这般美人,为何世子不喜? 泡在温热的水里,氤氲的水汽蒸腾,慢慢升空。 温热的水流徜徉肌肤而过,玫瑰香露弥漫开的味道微甜,桑桑觉得心头好受了些。今日身子不爽,便在水中泡的久了些。 未曾想到屋外头段殊踩着夜间露水归来。 本以为回到院内,那女人会又惊又喜迎上来,毕竟今日自己替她收拾了残局。 那几个婆子还有些是大夫人,柳姨娘院里人,换做他人,哪能说卖就卖。 坐在太师椅上半晌,取了书柜上头摆的兵书,翻了一页又一页,里头竟无一动静。他皱了皱眉,觉得今日自己甚是奇怪。 捏了捏眉心,为何自己会想见到北陌桑?为何自己会为她收拾残局?为何还想拥她入眠,见她展颜欢笑的样子? 段殊张开手心,瞧了瞧。 掌心纹路清晰,指节细长有力,未曾有竖纹。 据闻西域有奇蛊,中蛊者会对身有母蛊者爱的如痴如狂。可观掌心,有无青色竖纹辨之,若已至臂肘,无药可救也。 他闭了闭眼,竟想到如此荒唐事。 听的净室有动静传来,他睁眼看了过去,正巧看见桑桑裹着及肩襦裙,未着披帛。饱满□□在夜色里白的晃人眼。 正主一手扶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