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侧门,闷热的风涌入,吹得她心里更堵,不觉皱了皱眉。 已经凌晨一点了,夜色深得化不开,两束亮起的车头大灯显得十分突兀。 光束直射在钟艾身上。 强光刺眼,她抬手挡了挡,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的身形轮廓透过挡风玻璃直触她眼底。 一刹那的怔忪,钟艾心里那团焦躁的火突然被那光点着了。 她直直地向那辆车走去。 降下一半的车窗里,季凡泽依旧是那副寡淡的神色,“你刚才忘了拿背包……” 钟艾连听完一句话的耐性都没了,只问他:“沈北是不是你打的?” ☆、蜜方二十五 “沈北是不是你打的?”隔着半开的车窗,钟艾的口气不是很好,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这种类似于质问的态度,当即把季凡泽身体里所有的负能量都撩着了。他眉一沉,承认的那样肆无忌惮:“是我打的,怎么了?” 夜风停了,空气越发窒闷。 钟艾撇过头,不用看,她也想象得到季凡泽目光里的狂傲。打了人的人居然摆出这样一副理直气壮的高姿态,她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说了。 她兀自拉开后座车门,拎起包就要走。 “你站住。”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打开,季凡泽下车。 钟艾的手腕就这么被人攥住了,力道不大,却是不容她挣脱。 “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你竟然对我不闻不问,一上来就替那个姓沈的抱不平。是不是你心里只有他?”季凡泽浑身戾气,清冷犀利的眼眸遮住了被刺伤发疼的胸口。 钟艾的身子被他抵在车门上,抬眼就看见这男人的怒颜。稀薄、寂寥的白月光照在他的头顶上,季凡泽的神色隐匿在阴影之下,比这月色更苍白。 “你说什么疯话呢!我是因为笑笑生病才赶来医院的,跟沈北有什么关系?”钟艾拧着眉毛回嘴,她感觉到自己每说一个字,手腕便被他收得更紧。 就在她刚要呼痛的那一刻,季凡泽陡然松开手,狠狠压下嘴角即将泛起的那一抹冷笑:“钟艾,如果沈北一辈子用孩子拴着你,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跟他耗下去了?” 钟艾心头大震,仿佛被一根铆钉砸穿了心脏。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季凡泽,心里一团类似怒火的东西到处乱窜,尚未找着宣泄口,她已用近乎失控的语气低吼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好吗!沈北不是那么坏的男人!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说完,她不等季凡泽再发出一个音节,用力推开他,调头便走。 季凡泽僵在原地,没追上去。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压抑憋在那处,慢慢氤氲了整个胸腔和血脉,饶是怎么深呼吸都没有用。 这女人是想气死他吗? 季凡泽不愿再回想起刚才他和沈北之间那一顿胖揍,却无法忽略对方说出的那句话:“我和小艾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打游戏呢。你是她什么人啊,闲心操的真不少。” 这世上最憋屈的事情,莫过于你的情敌说出了让你无法反驳的话。 季凡泽不得不承认,钟艾和沈北之间拥有他插不进的岁月和牵绊。可保存着记忆盒子的人,不止是他俩,他亦然。否则,他存封在内心深处的、关于钟艾的那些零散的画面,又算什么呢?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将季凡泽的影子拉得很长。 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像是被拉扯一般难受。在光环笼罩下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嫉妒这种情绪。只不过对季凡泽来说,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