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洗澡啊?” “洗个屁。”路行军今天凌晨四点就醒了,到现在眼睛都没合上过,困的都犯迷糊,他躺在床上,含含糊糊的说,“你守着点爷爷,三点叫我起来换你睡。” 路源点了点头,又听路行军梦话似的说,“我要打呼噜,你扒拉一下……” 没到十秒钟,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路源盯着爷爷看了一会,见他没有受到影响,松了口气,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真困。 怕自己睡着,路源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瓶咖啡,拧开后咕嘟咕嘟的一口气闷了大半瓶,苦涩的味道让他精神了不少,却有点头晕恶心。 受爷爷影响的缘故,比起咖啡,路源更喜欢喝茶,虽说也是稍稍苦涩,但苦涩过后是爽口的甘甜,味道更是清新扑鼻。 路源想起以前爷爷和他说的话。 茶就像人,得仔细品才能体会个中滋味。 他脑海里无意识的冒出黎琮的身影,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见面,就像温习功课似的回顾了一遍。 完了,才回过神来,又急又轻的骂了一声,“操。” 路源想打自己两巴掌,事实上他根本下不去手打自己,只是摸了两下。 掌心碰到脸,一面冰凉,一面滚烫。 简直疯了! 路源站起身,快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清水,打湿了脸颊,也打湿了头发,可却没能让那股诡异的热度降下去。 啊……他一定是发烧了。 用毛巾擦干脸后,路源轻手蹑脚的出了病房,走到了护士站,“姐姐,能给我用下一体温计吗?” 路源见了比自己大的,都是叫哥叫姐,哪怕面前的护士看着起码四十五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夜班护士一下子有了精神,站起身问他,“你感冒了?” “可能是吧,脸有点热。” 护士推出来一把椅子,笑着对他说道,“坐这,给你量量体温。” 随后她从透明盒子里拿出一根崭新的温度计,朝路源走过来,“张嘴。” 路源乖巧的张开嘴,把温度计含进去。 这年头国内外医院量体温,要么是量口腔温度,要么是量腋下温度,路源幻想了一下,要是他能发明出那种在脸上嘀嘀一下子就能测量出人体温度的仪器,然后申请专利,垄断全球市场,他肯定就发大财了。 嗯,光是幻想一下就觉得累。 “琳娜。”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源猛地转过头。 黎琮站在离他不足两米处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份病例,严肃专注的对护士说着一些路源根本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他精致的侧面轮廓在走廊灯光下显得十分清隽。 路源一时看出了神。 直到黎琮的视线微微偏移,与他撞到一起。 唔! “他怎么回事?” “可能是发高烧了,应该很严重,你看他脸好红。”护士说着,看了一眼时间,对路源道,“可以了,拿过来我看看。” 路源叼着温度计,身体僵硬着走到黎琮身旁。 护士噗呲一声笑了,“拿出来啊。” “……给。” “欸,体温正常啊,没有发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