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现在也不例外。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云姑。”戚寻回道。 邀月噎住了一瞬。 戚寻的确是在问云姑的。 只听到她带着一点回音的声音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我非要强求收你为徒,你大概也不会跟着到这个地方来,也就不会被困在此地。这山洞之外可没有人会来带着工具撬开门口的巨石,也不会有人试图挖掘出一条通道,甚至可能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是进入的此地的石室,你怕不怕?” “要是说一点不怕这一定是假话。”云姑想了想后回答道。 在长明灯的余光中,她那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一些的脸,其实还称得上平静,甚至突然露出了一点像是因为自我说服而产生的笑容,“但是我是跟着爷爷混水上营生的,若是某一天忽然死了说不定就是抛尸江中,死相未必就会比现在好看多少,所以算起来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好,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戚寻回道。 “还记得我交给你的明玉功心法吗?明玉功有容颜常驻的功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明玉功有减少消耗的能力,你如今从头学起自然效果不如我和邀月宫主,但也为时不晚。” 邀月嘀咕了句临时抱佛脚,却也没阻拦戚寻对云姑的指导授课,只在起身从密室又取来了一盏长明灯后说道:“你建议你少说两句话,还能让自己晚一点死。” “那我也建议你不要这么频繁地去找出路,最好节省一点体力。”戚寻回道。 但邀月这会儿显然是不会听取戚寻的建议的,她打算再碰碰运气。 可事实证明,戚寻提前跟温丝卷写信交代过的神水宫中各种通道的位置,配合上苏樱再怎么是为了自己的懒癌服务,实际上也绝对称得上出神入化的机关之术,绝不会给邀月留下任何找到出路的机会。 她重新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云姑已经听从了戚寻的话,正在打坐入定的状态,而戚寻斜靠着一侧的岩壁,正在闭目养神的状态。 “此地往外的路就只有这么多条,我虽然忘了些事情,却并不代表就真会忘记什么逃生之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邀月定定地看向她的脸。 现在在这张脸上先前还有过的慌乱都 已经彻底平复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身在一个多年前就让她熟悉的地方,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是从一种近乎活死人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的,对于死亡早就有了准备和认知。 也或许是因为别看她的功力溃散到如今也才恢复到明玉功八层的程度,实际上的武道境界却要比此刻所呈现出的样子高得多,当她被置身于一个与自己并无多大关联的时代的时候,也就更不容易受到什么干扰,而能维持住灵台清明的状态。 可邀月做不到。 她一想到自己当年接受了怜星的建议所谋划出的双生子相残的戏码,或许会因为她的失踪乃至于死在此地,变成一种不可控地趋向于大团圆的结局,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抓心挠肺的难受。 当一个执念持续了太久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的时候,一旦想到这件事有可能会无法做成,实在是一件太过恐怖的事情。 甚至比周遭的黑暗还要让人觉得可怕。 所以她当然要出去,还得活着出去! 戚寻并非没有看到邀月此刻紧咬的牙关和她紧绷到让人觉得冷意更重的脸颊,但她没选择说什么让她在这会儿先忘记这些个实在没必要考虑的事情。 她只是在大约半日之后忽然问了邀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饿吗?” “……”邀月不太想回答。 她但凡还是个人,就不可能会避开饮食的需求,再怎么能做到餐风露宿,那也好歹是有水喝的。 她僵硬着面容,实在没好意思说自己方才到处的走动其实加速了这种饥饿的感觉。“尚可。” 但她的本能反应显然是骗不了人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