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注意到火长的脸上有旧疮。”狄叶飞双手抱臂而立,不耐烦地说:“你们想要见火长,只是好奇或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罢了,她却想着能为火长做些什么。你们这些人……” 他轻抬眼皮。 “……真让人作呕。” “你!” “你这……” 干的漂亮! 郑宗笑着也站了出去,对一干气的要命的郎君们笑道: “你们来求亲?就算是求亲,也得先自报下家门吧?” 他熟练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又从腰间笔袋中取出笔,用口水舔了舔。“来来来,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多大年纪,什么本事……” 郑宗边写边笑,心中却打着其他的盘算。 ‘老子就不信你们一点恶迹都没有,回头老子去打探打探,看看你们有没有狎妓的、娶妾的、欺男霸女的,也好把你们的名声‘宣传’一番,等你们臭名远扬之时,看你们可还有脸来求亲!’ 他手中的毛笔记得详细,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求娶花将军?我让你们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花府门前一片喧闹,提早出城的阿单志奇却是完全不知。他出门并非专门去接胡力浑,而是去见一个人。 一个大魏位高权重之人。 “你可说服了花木兰?”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库莫提随手掐下一根杨柳,问身前的阿单志奇。 阿单志奇恭恭敬敬地对库莫提弯了弯腰,先行了个礼,然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不住大帅的托付,并没有说服花木兰。”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想说服她。 “不是说花木兰最信任你吗?” 站在库莫提身后,长相和库莫提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满脸不悦地开口。 “为何你也无法说服她?” 阿单志奇看了看这个男人,又看了看库莫提。 “这是我家堂弟。” 堂弟遍大魏的库莫提随口解释他的身份。 “他……很欣赏花将军。” 阿单志奇收起心中的疑惑,正色说道:“我昨夜和火长聊过,她并不是不想再带兵了,而是心中有亏欠。对无辜枉死的虎贲军的亏欠,对那么多因为魏国扩张而枉死的他国百姓的亏欠。她和我们不同,她的‘道’让她十分痛苦,甚至于连身居高位,都觉得是一种‘窃取’。” “窃取?” 库莫提好奇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他们死了,我却活着,我是窃取了他们的未来而登上这个位置的。’、‘为了胜利,不得不牺牲这么多百姓,大魏征服了他国之后,这些百姓真的会过上好日子吗?我的举动会不会是一种错误?’、‘如果我继续为将,魏国的朝堂会不会因我而陷入新的争斗?我继续为官,真的心安理得吗?’……” 阿单志奇一针见血的指出贺穆兰心底的恐惧。 “也许在你们看来,这些担心都有些好笑,但正因为火长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才由衷的崇敬她、爱戴她。”阿单志奇看了眼库莫提身后若有所思的男人,表情更加严肃了。 “所以,我们不能逼她。” “那该怎么办呢?”库莫提身后的男人有些烦恼地抓了抓脑袋。“我不认为她这样的女人,解甲归田后才是最好的结局。如果想照拂以前的同袍家人,没有身份也是不行的,解甲归田只是逃避而已!” “我觉得可以让她先出去走走,看看。” 阿单志奇叹了口气。 “她不是觉得魏国征服了别国,也许让那些遗民更加痛苦吗?但我走过诸地所见的,却是大魏一统后各地百姓终于安稳下来过日子的满足。花木兰从成年起就一直在军中生活,所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