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事翻出来,想讨她的不忍。 商瑞语速加快:“的确,我答应过你以后不提这件事,也绝不会把它当筹码为难你,但现在跟过去不同,我不是你未婚夫,至少也是恩人,你能完全跟我撇清关系吗?念念,你看在这件事的份上,再给我机会行不行,至少我会等你跟他离婚,你离过婚我也不会嫌——” 他越走越近,看姜时念愕然不动,眼睛里蓄积出水光,以为她松动了,正想碰她,就被她猛然推开。 姜时念走进阴影边缘,注视着商瑞,胸口重重起伏:“商瑞,你是想让我给你报恩吗,可以,我之前这么多年,都是欠人的,欠你,欠姜家,人人要我报恩,我投入了多少,都永远报不完,我现在看到你们的脸,都觉得从前白活一场,我宁愿以后只欠一个人。” 她手有点发颤,用力攥住,冷静说:“你觉得我一无所有,除了这个人,无以为报是吗?很可惜我现在已婚,我先生明确说过,我跟他有夫妻共同财产,你要多少恩,麻烦你换算成钱,去打我先生电话,跟他要,他付得起。” 面对商瑞期望落空,几欲破裂的目光,她斩钉截铁:“我就算欠,也只想欠他,他要钱我还钱,要人我也还人,至于你,我从前谢过你,是你不在乎,亲手放开的。” 姜时念硬是忍着情绪,学沈延非一样,脸上丝毫不泄露,捡起旁边装饰物上的一个金属牌,控制不了地朝商瑞身上砸过去。 他不可置信地一晃,她一点眼神也没再给他,攥紧手中篮子,提着披肩快步走出这条走廊。 手机好像在响,姜时念顾不上接,又想起多半是沈延非打过来的,如果联系不上她,他可能会不安心。 从哪一天起,她居然有了这种自信。 她敢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大言不惭把沈延非摆出来,在背地里当做自己的筹码。 什么财产和底气,他平常只是逗弄,只是情景合适哄她两句,那些不安心,也并不一定针对她本人,只是冲着沈太太,可她却在无法自制地习惯适应,清楚看着自己在一点一点泥足深陷。 还好只有身体动情。 只有身体。 她心里明白,她早晚有一天要彻底□□的。 他的妻子她不会常做,等他不再需要,或者有了更门当户对的人选,她当然会走。 但那一天还没到来…… 如果她这一生有什么时候是可以恣意放纵的,不管任何枷锁,也只有跟沈延非分开之前。 姜时念站在通往别墅的入口,抹了抹眼尾,清清嗓子,才拿出手机,果然是沈延非的电话。 他声音莫名显得沉抑,问她:“穗穗,在哪。” 不这样叫还好,一听他唤这两个字,姜时念眼睫忽然一湿。 商瑞提起的事,紧密相关这个名字,把本就污浊黑暗的,又更刷上一层墨汁,但从沈延非口中叫出,她却恍然看到从前孤儿院角落里,那个也曾经捧着一朵野花,开心用掌心包起来,却无人分享的小孩儿。 姜时念忍住心绪,语气轻颤着放软:“我不想在外面吃了,回去等你。” “三哥,我真的是亲眼看见,”沈灼急得脸色发红,紧几步跟上沈延非下楼的身影,“你怎么能不信呢,就是嫂子前男友,我在新闻上见过,不可能认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查了入住,根本没他名字,他肯定知道你会防着他,故意不走明路!” 沈灼口干舌燥:“嫂子一开始还离他挺远,后来他说了什么,嫂子就不挣扎了啊!还跟他好好说话,还往那条走廊里走了两步!那里面都没别人!只有姓商的!她要是真断得干净,肯定一开始就喊人了!” 沈延非止住脚步,侧头瞥向沈灼。 “闭嘴。” 沈灼对上他眼睛,吓得一凛,剩下的话都期期艾艾哽在嗓子里,半个字也吐不出。 沈延非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已经是带着锋芒的逼视:“看到你嫂子被人拦住,你没去保护她,反而藏在暗处,观察她有没有反常,再跑过来跟我告状?” 沈灼呆住。 他往前半步,沈灼立马害怕后退,一脸苍白的扶住墙。 沈延非低头俯视,目光冷锐:“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其他都是往事,你对她再有一句不敬的话,以后就不用回沈家,她今天如果受到任何伤害委屈,我也唯你是问。” 说完沈延非径直下楼,上面苦着脸一堆话没谈完的沈济川追出来站在楼梯口,不敢多拦,也恨铁不成钢地甩了哭唧唧的沈灼一眼,摇头回去。 沈家入住的这栋别墅在东北角,离他跟姜时念的很远,门口有车在等,他上车前冷声打完几个电话吩咐,对方诚惶诚恐表示,商瑞没有走明路入住,是跟朋友私下进来的,他们工作疏忽,立刻彻查。 沈延非叫司机让位,自己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