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慢,拿出手机握着,点开微信里跟沈延非的对话框。 想问问他…… 为什么。 其实客观考虑,一期写好台本的节目,对于沈延非这么忙的行程来说,不管谁是主持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如果可以节省时间工序,在美国抽空就录完,会省很多麻烦。 比起高效率,她这个假妻子的情绪,得失,恩怨,并不重要。 至少她觉得,不重要。 这也没有违背婚前协议,反正她在提出邀请时,并没有严格说,到底谁是主持人。 姜时念胸腔里又空又满,分辨不清情绪,她低头,抬起手机,犹豫许久,还是输入了一行:“你为什么……要为这件事生气。” 她知道沈延非不可能随时看手机,没有指望能马上得到他的回复。 姜时念垂着长睫,继续往下走,碎雪在眼前簌簌落下。 还剩最后一级台阶时,她猛的站住。 一双黑色西装裤包裹的笔直双腿,踩着满地飘白,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愣愣地望着。 随后,她眼前不断掉下的雪忽然停了,她像是站在一个仅仅容纳一人的微小结界中,无形的保护罩覆盖下来,把她头上风雪全部遮挡。 姜时念缓慢仰起脸,男人的手臂也随之抬起,舒展张开的五指和掌心,稳稳停在她头顶,遮在她眉眼间,任雪花落满他手背。 他看起来疏淡从容,面对面,清冷低沉的声音回答她。 “因为他们试图剥夺——” “我太太一个人单独享有的权利。” 第10章 姜时念长这么大,不管在孤儿院还是姜家,能被她单独享有的,大都是恐惧,仓皇,听话,谨小慎微。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对她说过,她可以单独享有被优待和重视的权利。 就算是跟商瑞恋爱的期间,他也喜欢懒散逗弄她,说别仗着我喜欢你就作,哪怕他只是嘴欠,但落在姜时念心里,都是深深浅浅的划痕。 姜时念近距离看着沈延非,他深刻五官被落雪微微模糊,磨掉了一些威势,让她竟然敢认真端详了,她难言的有点鼻酸,又强行咽下去。 太矫情了。 她不能对着沈延非有类似这样的情绪。 他跟她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沈总也不过是在维护合法太太的权益,与姜时念本人无关。 姜时念压住细密的心跳,本能地想要跟沈延非礼尚往来,于是把手也举高,试着放到他头上去遮雪,说:“沈总,你回来了。” 沈延非好笑望向她那只冻红了还不服输的手,握住她手臂放下来,没松开,反问她:“叫我什么?” 姜时念那声“三哥”挣扎着喊不出口。 秦栀都说了,这是他私密圈的禁忌称呼,不能瞎叫。 她顿了顿,在他淡淡审视里,像过去在学校时候那样叫:“……学长。” 沈延非微怔,眼底波澜深暗,抓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很快回到声色不动的松弛里,评价道:“还行,比三哥差点。” 姜时念意外,他还真的许她那么叫。 她不好揣测他的深意,何况她跟他还站在电视台的门口,来往有人经过,她担心对沈延非影响不好,主动找话题说:“你在美国这几天应该没休息好吧,如果忙完了就早点回家,别站在这儿了。” 她是想让他上车,免得被人围观。 但沈延非却扬了扬眉:“这次休息还不错,是托你的福。” 姜时念想起自己那些儿歌,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低头一看,才注意他还攥着她小臂,忙轻轻挣了一下,脱离他的控制。 沈延非视线追随着她的动作,表面上不在意,继续说:“不过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急着让我回家,是很希望我在家里?” 姜时念惊到,抓紧反思自己话里的歧义,刚想解释,就被沈延非克制地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