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户口本在她成年后就单独分离了出来,姜家嫌弃她,不想让她出现在他们的册子里。 姜时念动作快,前后就几分钟,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面无表情下楼离开。 耳边全是指责的骂声,说她这辈子不会有好结果,警告她等着明天一上班就被全行业雪藏,更戳心的诅咒也砸向她,说她注定就是泥地里的杂种,没有良心。 姜时念只想笑。 她是泥地里的杂种,但她不能被这些人踩下去。 每见他们一次,都更坚定。 她忽然间心狠下来。 沈延非…… 利用就利用吧,亏心就亏心吧,就算还有多少没看透的危险藏在里面,都不太重要了,她真的不想被他们这么轻易打碎。 姜时念速度加快,穿过客厅的时候,手腕猛的被商瑞抓住,她迅速躲开。 商瑞已经忍无可忍,她从姜时念的眼角眉梢里,看不出半点对他的悔恨或者无助,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让他无比陌生。 失重感涌起,他咬牙切齿说:“姜时念,你真以为我不敢扔下你,我告诉你,下个月婚礼没你也一样办。” 姜时念不理解地看他,疏远点头:“那恭喜。” 商瑞如受重击,手上力气不禁更重,盛怒之下踢翻了身边的装饰,伸手要把她往怀里拽。 力量悬殊,姜时念的鞋跟刚一倾斜,另一只筋络分明的手就天降般出现,五指凸起的骨节走势凌厉,揪住商瑞的衣领,一把朝后面甩开。 姜时念愣住,跟昨夜被子上那种隐秘霜雪味道相同的气息,从她身后笼罩过来。 她现在背对着大门,不知道具体情景,但她能看到客厅里其他人震惊到微微狰狞的表情。 一件带着体温的男款大衣披在她肩上,继而裹住。 她双脚错了一小步,紧跟着撞进男人打开的臂弯里。 沈延非只穿着薄衬衫,大衣围着姜时念,把她严严实实揽到身前,他眼里森然的冷意铺开,唇边却抬着弧度。 “商总哪来的勇气,欺负到我的人身上。” 第7章 姜时念觉得自己好像天旋地转了一下,等站稳以后,她视野里就不再是商瑞和姜家的客厅,而是男人被丝白布料覆盖着的胸膛。 情势突然逆转,她心率不受控制地颠簸,一时间没有余力去考虑沈延非怎么会在,他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所有注意力,都被拉到了环住她肩膀的那只手臂上。 他掌心很烫,几乎要透过大衣的厚度,渗入她身体。 姜时念指甲往里扣着,克制住因为紧张而失衡的呼吸。 她从没跟他离得这么近过,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脏跳动,还有开口为她说话时候喉结的细微震颤, 他身上气息自带本能的侵略性,很容易让人失态,她警告自己冷静,千万别挣扎,别乱动。 无论沈延非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在履行婚前协议上的承诺,来帮她立威撑腰。 她不能不识好歹。 而且…… 姜时念炙灼唇间悄悄呼出一口气。 沈延非虽然对她做出了类似环抱的动作,但实际上分寸尺度拿捏恰好,亲昵,庇护,在大衣掩盖之下,又不会太过分的紧贴。 除了最开始揽她的那一下,他似乎有稍纵即逝的过激,不等分辨就消失了,留给她的,是他一贯的从容矜重。 客厅里寒意凝固,姜久山许久喘不上一口气,一张脸闷得隐隐泛紫。 他瞪着沈延非看,失声般光是张嘴,发不出声。 他眼神又移到姜时念身上,亲眼看着两个身份悬殊到这种程度的人站在一起,而他张口闭口嫌恶的那个“女儿”,居然在沈家家主的怀里。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