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胆子不小,敢瞒着亲爹做下那些事,也下了命令不准外传,但面前这个人跟那小白脸关系近,几个人坐着华丽大马车来到阳青,至今他都没能查到几人底细,万一这几人是出息大的,家里背景不俗的,用些手段探到他做了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他眼珠子转了几圈,“此事我真是不知,这么热的天,我们站在这晒太阳也不好,”他伸手指向一边的巷子,“我知道那里有个茶馆不错,清静闲雅好议事,不如我们过去坐下好好聊?” 徐文思看了眼口细深长,一个人影也没有的小巷子,冷笑一声,“王少爷这是想杀人灭口?这样的小巷子,怕是你的地盘吧,里头藏了些什么?打手还是护院?我主仆几人走进去,怕是再出不来了吧。” “胡、胡说!”王少爷瞪眼,“本少爷是草菅人命的人吗?” “是与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遇到事再后悔也晚了。”徐文思摇扇子,“君子之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我就在这里把话说清,左右午后天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可老子没时间!王少爷瞪着徐文思,咬牙切齿,“我说了我帮不上忙!” “帮不上?”徐文思修眉微挑,“王少爷确定?” 王少爷不耐烦地瞪眼,“帮不上!老子有事,你给老子闪开!” 徐文思并没有闪开,也没有继续逼问王少爷,而是收了扇子,手围成圈,拢于唇前,气沉丹田,大声喊,“喂——大家快来看啊,县令家儿子插手县务,滥用职权啊——” “我乃临清到此游学学子,同行有三,于五月廿六晨间,去往文山寺观壁,有那日在场的兄弟们站出来,给证个名!那日寺里学子甚多,我等还有幸见得刘家小姐。刘家小姐才高娴雅,气质不俗,我等钦佩之心难以言述,只说这县令独子王少爷,光天化日之下仗势欺压,刘家小姐碍于身份不与他一般见识,他便置了气,不与旁人发,独与我们这几位外来人发,我那兄弟,不过认可刘家小姐之点评,说了几句话,骂都没骂这王少爷一声,就被王少爷记恨在心。” “前日书生下狱事件,想必诸位皆知,王少爷借着这机会,伸手把我那兄弟抓入了狱,任我们怎么解释澄清,都不予放出!” “阳青县衙腐败至此,任一个十多岁,无甚功名的少年人把持,营取私利,无法无天无人能管,阳青诸位,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么!” “敢问诸位,可是看着我们外来人无亲无故无人无势好欺负,便如此欺压,无人敢说句公道话么!” “阳青是诸位的阳青,可不是王家的阳青!” …… 徐文思慷慨激昂说了一大通,从个人私事,升高到一个县的荣辱,这件事不再是王少爷扣人,而是整个县所有人的纵容,使阳青颓委至此,气节大打折扣,那些流传几百年的好字佳句,文人风骨,也救不回阳青名声! 长此以往,无人再愿意来阳青,令阳青人骄傲的东西全部失去,阳青人生活将一落千丈,面子里子全失,而这王县令父子,任期满之后,抱着搜刮的民脂民膏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老百姓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敢问诸位是否愿意! 徐文思一席话,发人深省。 开始有人走出茶楼,聚于街前,盯着王少爷,“王少爷还是不要胡闹了吧!” 王少爷惊的脑门直跳,事情怎么就到了这地步! “不关我的事!”他摆着手解释。 可众人情绪已经起来,才不会听他解释,一人一句讨伐教育的话,唾沫星子也能把人淹死。 这下别说他有急事要走,想离开围过来的人群圈子,已是不能。 徐文思见势造好,默默退出圈子,在一旁观看。 截着这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可惜他不能看那边大戏。 他手遮眼睛看看天色,估摸着时间,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吧。 这边公堂上的确差不多了。 新来的人证很给力,自陈是县令新收的姨娘的小舅子的掌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