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王师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能处理吗? 王师爷眼珠子转向刘县丞和于通判的方向:不是我不努力,是刚好被拽到小辫子,对方又有敌人加持。 “王县令,堂下跪者黄姜氏,你可认识?”于年并没有和王县令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 王县令随意地看了姜氏一眼,“本官乃阳青父母,每旬都会在县内各种巡查一番,治下平民无数,见者更是无数,若是每个人本官都能记住相貌——本官岂不是神仙?” 这表现——看样子是不配合了。 于年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点过头,又问姜氏,“你这状纸上要告之人,现已站在堂上,你可识得?” 姜氏偏头看向王县令,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站起来要扑过去!王县令后退两步,两旁吏役赶紧把姜氏拉住,姜氏才身子一软,复又跪到地上,声声泣血,“非但认得,民妇与他有灭族之仇,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 “如此,原告被告皆在堂上了,本官开始审案。”于年让吏役拿了把椅子过来,让王县令坐下。无论如何,官家威严还是要顾的,他自己也是当官的么。 之后,便是原告陈情。 姜氏仔细将状纸上的事情一一说清楚:何时何地,县令派人到黄家传话,巧立名目,收取重税,黄家一时拿不出那般多银钱,忍气吞声筹钱借银,可县令连缓两日都不肯,只说如果不能交银,便拿织染方子来换!黄家里上下便明白,这是县令看上黄家的方子了! 可方子乃是黄家站世根本,岂能随便外付?自是不肯,百般苦求。县令分毫不让,还三番两次派了皂隶,以各种名目分别抓黄家男丁入狱,狱中折磨,先有老爷子离世,再是叔祖,接着年长的长辈悉数死了! 黄家求情无门,最后决定放弃方子,好歹保一家性命,可方子交上去,县令却翻脸不认,仍然把黄家上下全部抓入牢中!数代单传的幼童都不放过! 姜氏因为娘家有事,回去了一趟,回来便知天人永隔,非但再见不着亲人面,亲人尸骨更被扔至乱葬场,她竟连整齐收尸都不能! 她想报仇,却被邻居死死拉住,县里的话是县牢内有人劫狱,来人劫走了他们的匪首老大,把不相干的人全部灭了口,黄家受此牵连才死绝了。 可这如何可能?真是如此,为何旁的人都没死,单就死黄家一家? 姜氏哪肯信,想报仇又无能为力,心力交瘁,大病一场。也因她这一病久长,在外并无痕迹,就此逃过性命。 如今病好,她便寻人写了状纸,死也要告倒这贼心恶胆的奸县令! 姜氏说完,围观众人一片哗然。 要说王县令干过坏事,没人不信,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些,但谋财害命,手段还如此狠辣,简直令人发指! 于年也很是惊愕,看向王县令的眼神些提防,做一个小小县令便能手段如此辣,绝非好相与之人,“王县令,黄姜氏之言,你有何辩言?” “简直一派胡言!”王县令冷哼一声,“你说是我做的,是我亲自去你家逼你了,还是我亲自杀人被你看到了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做的?明明是这你奸狡妇人因家里巨变得了癔症,胡乱攀污!” “你的确没亲自去我家门,但每次去我家的都是你身边这位亲信师爷!整个阳青,除了你,还有谁能唤得动他!” 王师爷胡子一翘,手直抖,“你别胡言!” “你来我家数次,周围颇多邻居看见,可以为证!”姜氏冷冷瞪着王师爷,“此事如何能说谎!” 王县令轻嗤一声,“师爷虽是我手下,但师爷有自己的事,自己的打算,与我何干?师爷做的事就是我要求的?那我要求他生五个儿子,他怎么连娶十房妻妾,至今年逾不惑,一个屁都生不出来?” 王师爷难以置信地看着王县令,心都凉了,浑身发抖。 出事下面人顶缸是常态,虽然心中仍有期待,他也知道县令必是要放弃他的,可他没想到县令这么绝,这样的私事也能说出来,就为划开两人关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