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居昕站在一侧,从头到必没说一句话,得到杨氏一个眼神。 纪居宣就在这个时候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笑声爽朗声音活泼,“唉呀几位来了?真是对不住,今日太忙……”找过招呼后,他弯腰朝杨氏请罪,“三位兄台与我和九弟甚是亲近,因我忙着,怕无人相陪,只好把三位请到了九弟的院子,还好三位颇有胸襟,并未怪罪,九弟亦乖巧懂事,大家相处的很好。” “只是不管怎么说都有些怠慢,都是孙儿的错,祖母万不要怪九弟。” 这番话充满暗示意味,暗示他们关系很好,好到可以诸事随意,杨氏不但不该怪罪纪居宣,还应赞赏他。 三人和纪居昕关系好是事实,和他关系嘛……呵呵。 可用‘乖巧懂事’来形容一个男丁,证明此人很没地位。相反,他这个做哥哥的很有地位,并且在老太太跟前得脸,如果他心情好,可以照顾纪居昕。 纪居宣摆明了对夏林徐三人说:你们说话最好注意点。 “好好,”杨氏笑的皱纹都开了,“都是好孩子,今日府里小宴,你们不必拘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现下境况,若是明着把纪居宣按下去,纪居昕事后也得不了好。 林风泉徐文思面色微冷,夏飞博直接看向纪居昕,微微挑眉。 他们决定给纪居宣点面子是他们大度,纪居宣不要脸地暗示威胁,就有点不能忍了。 纪居昕却悄悄摇头,还略眨了眨眼请求:求不计较!算给我个面子? 他坚持,三人不好发作,只好默默饮茶,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冷凝,杨氏脸上笑意渐僵,站在她身后的红英忙朝纪居宣使眼色。 纪居宣相当有小心眼,有些得意自己话说的巧,又不好让气氛僵持,想了个话题,便撒娇似的朝杨氏抱怨,“祖母,九弟的院子太远了呢,三位兄台随九弟一路走过来都累了,都不想说话了。” “是吗?”杨氏笑吟吟看向纪居昕,纪居昕垂了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夏飞博放下茶盅,眉头微皱,“是有点远。” 杨氏放下了手里茶盅。 她身处内宅多年,最懂怎么顺着话风调转气氛,招手把纪居昕叫到身边,“昕哥儿到祖母这来,让祖母瞧瞧……”摸了摸手,迭声叫红英,“这小手凉的,红英快拿手炉过来!” “多谢祖母……其实也不多冷的。”纪居昕小脸微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偏头看夏林徐三人,“你们觉得很冷么?” 杨氏微微点头,很满意纪居昕顺着她的话活跃气氛。 林风泉摇头,浓眉大眼微笑的样子特别讨喜,“也就是你这样瘦的才冷,我们身体好火力壮!” 徐文思亦点头,“虽冬日风凉,倒也不觉太冷。” 夏飞博狠狠瞪了和自己对着干的纪居昕一眼,冲杨氏拱手,声音冷硬似乎有些许讥讽,“老太太安排得宜,晚辈不觉得冷。” 杨氏一下子顿住。 纪居昕住的偏院什么境况她最清楚,就算前段日子因为舆论压力她不得不关照纪居昕,也只是配齐了份例,让丫鬟婆子多去看两次,并未做什么真正贴心的举动。 所以纪居昕的院子,不可能是舒适的,怕连炭盆都没几个。 安排得宜这四个字,真真打脸。 可如今老四正仕途正值关键时候,纪家不能流出不好的风声! 她手劲无意识加重,捏地纪居昕生疼。 纪居昕忍住了,像没听出话音似的,笑容温润柔软,“是啊,祖母对我可好呢,给我好东西,派下人天天看我,如今府里正忙祖母都能这么照顾我,别人都羡慕我有福呢。” 杨氏立刻追上话头,手松开笑着捏纪居昕的脸,“就你调皮。”她叹了口气,“还是你懂祖母,家里忙起来时难免有想不到的,唉,年纪大了啊……回头空了我在东厢给你收拾个地方,你来陪祖母住,好不好啊?” 纪居昕非常配合,祖孙俩非常不自然地腻了一阵。 夏飞博冷眼看着,今日时机不合适,能让杨氏明白他看重纪居昕就行了,“城南的绸缎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