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颇有些不满,见张氏不曾理会,就跺了跺脚对着秦氏便道:“阿母,你还不说话,你看看他们都欺我到什么时候了?我的发簪!”戴晴咬牙切齿,心下纵是百般不满,却不敢再说了。那发簪确实是她从姜如意的房中取得,当时她只是想,只不过一傻子,犯不着用这么好的东西。且说不管她,就是姜如意屋里的那些丫鬟婆子不是也时常偷她的东西出去变卖,这傻子合该也不知晓,她便拿了去。 “我说戴家大姑娘,我们欺你,到底谁欺负谁啊。今日我张猛女可是给你留了面子,我可不似你们戴家竟做这些缺德事。若是以我张猛女的以前的性子,早就扒了你的衣服,你身上这素锦染布,也是我们大姑娘的嫁妆吧。平安都给我记下,这可都是要戴家赔的。”张氏随意扫了一眼,就对站在身边的姜如意说道:“如意,我们回吧。” 姜如意十分乖巧的跟在张氏的身边,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戴明泽突然上前,就捉住了姜如意的手:“如意,不要走,我会待你好。我回来了,以后若是外放,我也带你出去可好。这一次外放,我只是想着你身子不好,留在家里有阿母照料,会好一点,不曾想,会是这样。下次,若是有下次我定带你一起走。那休书我当真不知,留下来好吗?” 戴明泽望着姜如意胳膊上的伤痕,心下也是一颤,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当初嫁到戴家的时候,她虽是痴傻,到也是一副好颜色,如今堪堪三年,竟变成这般,他看着不由得心痛起来。 “不……” 姜如意从戴明泽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摇头。 “听到了吧,我们如意不愿意。而且如意已经订亲了,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右相大人自重。”张氏一把就拦在姜如意的面前,隔开了她和戴明泽。戴明泽见状,自然是上前与张氏言语一番。 “傅伯南,当真是傅伯南要娶她?” 戴明泽沉思了,他看到了张氏,瞧着张氏不似说谎。 他知晓以前在书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姜如意还未痴傻,太多男子心仪与她了,因而当初与姜如意有婚约的他,一直都被人所欣羡,即便是后来姜如意便的痴傻了,也有不少男子愿意不计前嫌求娶。没想到时至今日,姜如意即便被休又是痴傻,还有人求娶与她,那人竟还是傅伯南。 傅伯南和他乃是同科,都是姜夫子的得意门生,傅伯南在才学上远胜与他,两人一直都是比着来。而今一个是左相一个是右相,也算是分庭抗礼。 “自然,我们如意是好女,自然百家求。” 张氏再次鄙视的看了戴明泽一眼,十分厌恶的看了秦氏和戴晴,在心里又暗骂了一遍这一家人。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这嫁妆到底还是给抬回来了。之后张氏就将姜如意送回了家中,让她好生歇着,与姜如海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言说了一遍。 “这么说,休妻一事,三郎竟是不知?” 三郎自然指着是戴明泽,戴明泽在家排行老三,一般人都称呼他为戴三郎。 “谁知道。戴三郎说了休书是他写的,然后他又说他不知。反正这戴家一家人都是戏子,还用假珠子糊弄我,幸而大姑娘眼神好,一眼就瞧出来了。不然还真的被他们蒙了。”张氏越想戴家的人心里就越气。 “大姑娘认出的?从两百颗西洋大珠面前认出的?” “恩,是的,一下子就认出了。宝芳斋的邵老板还看了半天呢?我瞧着,大姑娘这傻病怕是要好了。不是有句话怎么说,你是读书人,天将降大任,什么苦其心志,饿什么。总之就是苦尽甘来。大姑娘苦已经吃的够多了,怕是要好起来。”张氏自然往好处想。 姜如海长叹了一口气,来了一句:“希望如此吧。” 此番等到姜如意回到房中的时候,她又取出了薛涛笺,开始写大字,这一次比上次支撑的时间长了一点,果然还是要多走动走动,她从针线盒中取出一针,刺破了手指,滴出来的血都是黑色,原身果然是中毒了,看来还真的要慢慢清毒,这副身子才可以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清水白石 方才她写出了一幅大字来,凑近一看,她便瞧见了上面的字:“核桃、松子肉和白糖,碾成小块,如石子,放入茶中,名曰清水白石!”她不知为何就写出这幅大字来。 她的手又在抖,写了这几个字就抖起来。 “笨丫头,清热解毒哦,就这样,什么毒都可以解,不要再忘记了。这叫清水白石汤!” 她的脑海之中猛然就出现这个声音来,那人还对他笑,他是谁,她又是谁?她还是记不住了,她先是手抖,继而全身都在发抖。 “啊!” 她大叫了一声,头好疼。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