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浑身一僵,一把拽着蔺伯钦的衣襟,将他官服都扯歪了,露出内里白色的交领。 她幸好咬着牙没有脱口骂他,否则自己装病就露馅了。 楚姮知道蔺伯钦不会对她无礼,于是放宽了心,任由他将自己抱进马车,放在舒适的软垫上。 “你先去医馆,徐大夫会照顾你。”蔺伯钦找来一个大迎枕垫在楚姮背后,顺手将她脸颊上被汗濡湿的一缕发,拨去耳边,“濯碧和溪暮一会儿就到。” 他指腹干燥,划过楚姮娇嫩的皮肤,有点粗糙。 明明是大冬天,楚姮却觉得车厢里逼仄闷热。 她抬起眼眸,目光盈盈的看向面前穿着浅绿官服的俊朗男子,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蔺伯钦,你刚才不会怪我吧?” 蔺伯钦一愣:“怪你什么?” 楚姮抿了抿唇,压低了音色,歉疚的说:“我刚才因为头痛欲裂,才会抱着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表面上我是你夫人,总不能去乱抱别人。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怪我无礼。” 她刚才的贸然举动,蔺伯钦回过头肯定会觉得奇怪,还是解释一番比较好。 哪晓得蔺伯钦听了这话,反而沉下了脸色。 “知道无礼,下次就不要再犯。” 他声音有些冷肃,楚姮不由一愣。 果然生气了啊。 楚姮嘟哝一声气包子,便装作头痛,阖上双眼,不再理他。 蔺伯钦的目光晦涩的落在她脸上。 楚姮只露出姣好白皙的侧颜,更显得鼻梁精致,樱唇小巧,以及……如蝴蝶般振翅欲飞的长睫。 怎会有人长得这般好看? 闭月羞花,般般入画,大抵如此。 只可惜……说话极不中听。 蔺伯钦心底有气,但还是扯过一张薄毯盖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旋即转身跳下马车。 往县衙走的时候,蔺伯钦还有些耿耿于怀。方才楚姮说什么“实在迫不得已才会抱他”“表面是他的夫人”,明明这两句话都没有问题,可蔺伯钦却觉得不堪入耳。 至于为什么不堪入耳,他也不愿细究。 公堂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前夜抓捕的吴光弼随从已经被押在堂上,萧琸、谢落英都在。 陈知府和蔡高义等随审官员分坐公堂左右两侧,霍鞅没有坐在正中的八仙椅,而是站在法案旁边,翻看曹老头生前的口供。 他见蔺伯钦到了,便抬手一指:“蔺大人,此案你来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