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道:“不过分。” 带头的神色傲慢。 “可是,是文某对越姑娘过分,”文乐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议论声不绝,而文乐没有理睬那些讨论,饱含歉意地向白栀显示笑容,“越姑娘对不住,官衙资金周转不开,所以只好付了一部分的定金,倒叫越姑娘破费了,余下的只好等来日危机解除后再归还。” 剑狼人给的时间是十天,如今正好五天,如何就破费了,众人很是意外。 原先的孩童见白栀没有说话,立马抢先回答:“我和阿娘在烧火处帮忙,每次积压下的木桶足足有五百桶要刷洗。” 可账目上怎么算每餐都是三百桶的饭菜,那么还有两百桶多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理解过来的人立刻感激起来:“多谢越姑娘了。” 白栀面无愧色地开口:“我没有做亏心事,用不着你们道谢或者感恩,提供守城饭食,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本就是如此简单的东西。” 这次变成人群附和白栀,“对的对的,就是这么简单嘛。” “可偏偏有人要把这些事情变得不简单,”白栀冷眼看向闹事的人,余光同时瞥向还在附庸的一小部分人,她声音像是带着疲倦,“既然你们不满意我,就请文大人另请高就吧。” 众人紧张地看向文乐,希望他不同意,可文乐微微点头,应允道:“在下会核实饭菜数目,一一点清后列份借条给越姑娘。” “不要走啊,越姑娘,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吃得饱饭。”一妇人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哀求。 可白栀不为所动,坚定地转身不去看流民,隐忍道:“会另有人负责你们的饭食,而且比我做得更好。” 文乐当即拆台,脸上一片凝肃:“接下来的伙食应当找不到人负责,城中商户一听要募集粮食都对官府敬而远之,更别提让他们出钱出力应下这等差事。” 文乐道:“我们要改变对策了,各人的伙食由各人自家准备,至于无家可归的人,”他沉吟一声,拍手决定:“就去问问旁边的邻居或者朋友愿不愿意分点给你,至于饭钱不用担心,回家吃饭的都领一张条子,把条子拿给送吃食的人,围城一难抗过去后他们自可拿着条子向官府领钱。” 条子怎及真金白银踏实,怎会有多少人慷慨分享食物,文乐的激将法一出,当即有人怒喝:“他奶奶的,姓文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没有品级的芝麻小官,罢免你都不用知州出手,今天知州不在,我就代替他做了这个主,把你姓文的脑袋砍了,然后把乌垒城里富得流油的主全拉出去砍了,看他们吝不吝啬咱们的伙食钱。” 此话出口,引起了多人引藏在心中的欲望,真的有人寻找在场目标,只要穿戴好些的统统被盯上,而被盯上的人感觉到多日来所形成的恶寒。 凭何他可以安然无恙穿金戴银安睡,他就得披星戴月吹着冷风守夜,比饥饿更可怕的,是无法言说的嫉妒。 有些受不了目光的当即投降,主动献殷勤:“大家守城有功,应当和和乐乐地度过难关再领功请赏,何必彼此伤了和气。这样吧,我带头捐一百石粮食,再送十头羊,剩下的随意。” 说的随意,但为了保命必须拿出诚意,无论是真心还是被逼,都相继拿出东西表示。 文乐确定自己达成了目地,只等他们发挥,略有些得意地向白栀炫耀。 当初,白栀考虑到文乐还有其他项目需要支出,所以只要了一半定金,文乐问白栀原因,白栀答守城期间必定有闹事的,而首先会闹事的肯定是后方烧火处,不如借此揪出避免内讧。 文乐叹服于她的谋算,又同时心生一计,干脆利用这件事做做文章,利用闹事的震慑下其他人,也让兵临城下依然守着钱粮积灰的商户主动拿出积存。 而白栀并没有迎向文乐的视线,她的集中力落在了众人中的一位毫不起眼的妇人身上,从一开始,妇人就没有吵吵闹闹,十分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附和任何一方闹事的人。 白栀来到妇人面前,柔声问:“敢问这位夫人,您从刚才起就看着一个人的脚不放,可是有什么发现?” 妇人笑了一下,明明衣饰与普通人无异,可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可以感知她的慧黠。 “他的鞋子上沾了东西。” 妇人指向最开始闹事的男人,而男人看向脚下,不屑道:“不就是一点泥巴?城里城外的难道泥巴还有区别?” 白栀最先警觉,提醒大家警惕:“泥巴上沾了胡桐叶。” 胡桐可以维持水源,还可以防沙固土,此城本就水源丰富,故而整个城池如同锁在胡桐之中。 ※※※※※※※※※※※※※※※※※※※※ 胡杨古代叫做胡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