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顿感迷茫,白栀若有所思,她作为伺候主子的丫头备选人之一尚且被打压,人们最喜欢的便是拜高踩低,没有上头庇护真的能熬到年纪安然出去么? 终下定决心,她抬头,鼓起勇气说:“我认得字。” 繁体字应该不太难吧?白栀偷偷戳手指。 近客上前叫喊,“我不服,都是一样的奴婢,而且一个外头买来的凭什么要选她,疏影姐姐偏心!” 隽客已经被五姑娘挑走了,没有人帮白栀说话,疏影冷眼扫来,几个丫鬟都瞬间安静下来,“公子让我过来便是信我的眼光,若是不服去找四公子,我绝无怨言。” 这次疏影没有自称名字,话语中透着威严,转而又和蔼地转头告诉白栀:“只要你说出自己木牌上的名字,就可以跟着四公子了。” 众人哗然,这都是光明正大的放水了。 白栀把木牌从衣带上解开,上面写的是草书,加上泼过水墨迹有损,她看了半晌也只能不确定地回答:“……客?” 空气有点静默,疏影盯了她许久,蓦得只笑道:“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啊,罢了,强求无乐,莫要后悔才是。” 白栀:…… 从穿来到现在压根没人喊过她名字好么? 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她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 疏影看了看其他人,选了个年龄最小的就要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屈膝盈盈拜礼。 庭院外有人穿花拂柳,脚步快而轻盈,不过几瞬便到达白栀面前,玉指从她手里拿过木牌,歪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弯,似笑非笑,“禅客相逢只弹指,好诗,老爷子就是喜欢这种云里雾里的东西。” 话里的意思不知道是欣赏还是不喜,白栀来不及思考,只注意到女子的声调平淡,却如水珠滴落古弦,泠泠然的,沁入心脾。 “此心能有几人知。”白栀下意识地对出下句,声音轻柔细软。 女子的目光由木牌转向白栀,双瞳微眯,她身材修长,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审视白栀。 观察了一下后,忽然又失去了兴趣,薄唇一撇,冷笑道:“来迟了几步,果然有好的人啊、物什么的,也不能留给我,哼。” 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管家立即赔笑脸,“二姑娘,要说府里最受宠的姑娘是谁,您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这不,早就给您备好了,羽客,上来见过新主子。” 一道声音突兀地传来,“二姑娘,琴棋书画我都会一点,还和魏大娘学过算账,以后管家理事都可以帮您,不知道可否选我?” 二姑娘抿了口茶:“她是谁?” “回二姑娘,这是老太太房里刘嬷嬷的侄孙女。” “问你了么?” “奴才多嘴。”管家随即退了下去。 近客喜笑颜开:“我是近客,奴婢愿伺候二姑娘生生世世,一直听说二姑娘貌若天仙,如今见了才知道所言不虚。” 白栀和羽客对视一眼,这货真的好会拍马屁。 不过这些奉承的话二姑娘很是受用,微笑着问:“近客,可是远近的近?” “对对对,是芍药花的意思。” “芍药啊,”二姑娘似乎想起来什么,闭上眼睛慢慢道:“正巧,我喜欢红色。” 近客立刻识时务的上前磕头,“奴婢见过二姑娘,从今以后您便是我的主子。”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话锋一转,二姑娘敛去笑意,“可巧我屋里有了个芍药花,她啊,贱名可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