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之下,萧允泽的手指间夹着一枚白玉棋子,听到了韦柯的话,他下棋的动作一顿:“他真的这么说?” “是……” 萧允泽抿着唇:“行了,你下去吧。” 韦柯有些不解,可他已经问过好几次,萧允泽都不愿意说。 韦柯只得自行离开,可语气却变得僵硬:“殿下既然要取血,就直接派人便是,何必骗周公子真心……” 萧允泽的身体僵硬,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周公子走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臣真担心他会撑不下去。” 听到这些,萧允泽的手骤然捏紧。 那颗白玉棋子,也在自己的手掌之中,因为力气太大,他将玉石都捏了个粉碎。 韦柯摇了摇头:“殿下,臣告辞了。” 等韦柯转身,萧允泽才道了一句:“等等。” 韦柯脚步一顿:“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萧允泽声音沙哑:“派人去保护周珏,令他们将周珏每日的行程说与我听。” 韦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是!” 看来殿下还是喜欢周公子的! 不过高兴过后,韦柯的脸色又沉重了下去:“殿下为何不直接向周公子解释清楚?他还误会着殿下呢,而且经历了这种事,若周公子不再吃我开的药了呢?” 毕竟楚宴走的时候,说了那样的话。 “……安插人进周家,把那些药加在他的吃食里。” 韦柯微怔,这样耗费大量精力,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 “是。” 等韦柯出去以后,萧允泽青筋凸起,头越发的疼了。 他不饮不食,只默默的坐在殿上,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他开了窗户,一阵寒风吹到了屋子里,灯火一下子就被熄灭。 萧允泽捏紧了自己的手,痛苦万分。 他为什么有时觉得楚宴像自己那两世的爱人呢? 萧允泽喃喃的念起了那两个名字:“萧宸……叶霖……” 想起来,便蚀心摄骨,疼到极致却舍不得不去想。 — 这次的雨并不大,却连绵的下了好几日。 等好不容易放晴,楚宴开了窗,深吸了一口,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和花草的清香,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算算日子,萧允泽竟然有小半月没来见他了。 要说什么想法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只是这段时间对方正混乱,他又不能直接ooc的告诉对方实话。 他以为萧允泽会忍不住来见他一面,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憋这么久,反倒是乔翰秋比他更早的想通了。 这一天,楚宴接到了乔翰秋的拜帖,说想约他详谈一次。 楚宴喝着茶,慢悠悠的朝诗儿说道:“就跟乔公子说,我身体不适,暂时不想同他见面。” 诗儿有些疑惑:“公子之前不是很想见乔公子一面的吗?既然公子也想见乔公子,为何此时要拒绝?还要绕弯子?” 楚宴微微阖眼,并未解释得太清,而是对诗儿说:“既然他想见我,就一定会再找机会的,不必着急。” 事儿似懂非懂,只好出去回拒了乔翰秋的拜帖。 楚宴肚子一人坐在房内,手里捧着一卷书继续看着。 没想到乔翰秋性子急,到第二日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宋殷的拜帖。 宋殷是他的好友,之前两人的叙旧又因为萧允泽给黄了,楚宴原本说改日再约,后来又有那么多事,直接给耽误了。 没想到乔翰秋竟然找了宋殷。 虽然早猜到这些,楚宴还是在下午的时候赴了约。 七月盛夏,他还身着一身春衫,是因为夏衫太过单薄,他怕冷。 宋殷早在那边候着,见楚宴款款而来,他站起了身:“离上次见你也没过多久,怎么觉得你又消瘦了些?” 楚宴轻咳了一声,脸色苍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我身子如何?大夫早就说了,我怕是连弱冠都活不过。” 宋殷睁大了眼,满是心疼的扶着他坐下:“这些事情我从未听你说过。” 楚宴的唇是苍白的,身体瘦弱极了,像是随时就要倒下似的。 宋殷忽然有些心虚了,他之前答应了乔翰秋约楚宴出来,是想化解两人的气氛。乔翰秋来找他,宋殷又拒绝不了。 而他在看到楚宴之后,心头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别好心办了坏事吧? “我宋家虽然并不富裕,但还是存了一根百年人参,回头我去求母亲,给你送到周家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