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转神地盯紧那抹背影,生怕遗漏掉一点细节。 “叶李。” “干……干嘛?”他吞着口水,紧张来的毫无来由。 “做人先为自己想没错,我也这样。”顿了顿,用怎样的措辞似乎让她为难了一阵,“可是,不能只为自己想的。” 陈轻还是走了,留下叶李独自一人。风莫名萧瑟,吹干少年额头的细汗,他仰头看着天,“可是除了我自己,还有谁高兴让我去惦记呢?” 世界那么大,却没一个地方需要他。 走出了好远,心情平复下来的陈轻闷头回了远处,哗哗作响的槭树旁,早没了少年的身影。 “叶李……你啊……” 这个朋友总是让她既无奈又为难。 发了条短信给他,陈轻转身回了宿舍。 这种时候,即便再怎样担心,也不可能跑去医院找夏东柘的。她能想到的就是呆在寝室里,听着广播里延迟播报的疫情消息。 终于,当有医护人员感染的消息传来时,她再坐不住了。 握着手机的手不是没有拨过他的号码,可每每拨完那串数字,理智却告诉她不能拨出去。 “穿那么厚的防护服怎么方便接电话呢?肯定不能的。”自问自答着,她想发个短信总可以吧。 措辞不知改了多少次,终于确认后发了出去。 夏东柘,一定平安啊。 又是近二十个小时的连续工作,回到休息间,脱掉厚重的防护服,体力透支的他强撑着又做了身体各部消毒。 终于,像刚从消毒药水里爬出来的他瘫软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房间安静地吓人,偶尔有进出的同事也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他阖着眼,想着才被确认感染的那个同事连和家人再通次话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推进了隔离室。棘手的病毒有着未知的危险,他怕,他的同事也怕,可这个时候,他们必须上。 谁也说不好还会不会有人被感染。再或许下一个感染的就是他。 疲乏地按压着太阳穴,他准备休息一下。休息前想起几天没摸的手机,他心里一动,在柜子里一阵翻腾。 电话若干,有家人朋友的,光老爷子的就五十几条。他摇摇头,心想还是被老头知道了。 未读短信几乎把内存撑爆了,打开邮箱,第一条他就看到她的了。 想起那个小胖子,他有些好笑,就这样还说决定不喜欢他了?分明担心他好吗? 点开,他的脸莫名凝重下来了。 之前小胖子问他,他对她究竟是不习惯失去,还是喜欢。 他本以为答案已经清晰了,可看着满满五十页的短信,那个答案再次变得模糊了。 他咬牙切齿的回复了一串,却在发送前忍住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哼了一声,他重新回复。 陈轻坐在寝室里,看着窗外的天,天那么蓝,她的心情却不好。广播里的新闻重复播报,却始终没说感染的医生名字。 应该不是夏东柘吧? 肯定不是他。 正想着,手机一震。 是夏东柘给她的回复。悬着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可等她看清夏东柘的回复内容时,她的脸再次皱了起来。 她不就是把疾控中心上的防疫消毒流程,包括怎么洗手,怎么做面部消毒的细则复制给他了吗?至于这么罚她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