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似的哭泣脸,美娘太坏了! 姬七紫摊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冬天已经够讨厌了,美娘还这么对她,她们之间深厚的母女爱呢? 纪氏进进出出,自然观察到女儿的反应,心中笑开了怀,但她装着不知道。 到申时左右,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天幕黑沉,街面上的行人脚步匆匆,马车经过之时,马的嘶鸣声不绝。 姬淮坐在马车里,因为他经常出宫,所以这不是他的太子车驾,只是普通的两匹马拉车的马车,就连整个装饰都走的朴实风格。 他身边跟着的除了乌林复和其徒弟郑兴安之外,就没有带更多的宫人,还有两个侍卫,在外面充当车夫。 突然,车夫急拉缰绳,整个马车急速停了下来,马车内姬淮身体惯性往前之下,撞到了车壁。 乌林复和郑兴安更是跌在车里了,不等乌林复兴师问罪,车夫已经先掀开了门帘。 车夫浑身湿透了,急切道:“殿下,前面有人拦车,且是跪在雨中的。” 姬淮心中有些生气,他揉着额头,朝雨中望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面容看起来有些苍老,只是姬淮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年龄不算大,她跪在雨中,张嘴在说什么,但因为雨幕太大,姬淮他听不清楚,只听到了‘太子殿下’几个字。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妇人脚边跪着一个很小的女孩,看起来应该也就两三岁大小。 “沈万年,你去看看。”姬淮微微皱眉,吩咐侍卫下去询问一下,妇人跪在他的马车前边,不会是想喊冤吧? 这两个侍卫,一个叫沈万年,一个叫陈祥飞,都是他的亲卫之一。 不过喊冤不是应该去大理寺或者刑部么?再不济去敲登闻鼓啊,拦车找他干什么? 姬淮盯着雨幕中的妇人,目光却更多的是在依偎在妇人身旁的小女孩身上。 片刻后,沈万年回来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殿下,这个妇人姓张,夫家姓牛,她是喊冤的,她手上有状纸,只是这雨太大,状纸不好拿出来。” 姬淮盯着紧张、期待和焦急地望着他的妇人,目光扫视过小女孩,说道:“带上她们,去丰茂街。” 丰茂街二十号,平时姬淮和门人在宫外相聚的地方,也是他们除了东宫之外,议事之地。 沈万年点了点头,然后让陈祥飞驾车,他走到妇人跟前,细细说了一下,然后他抱起小女孩,让妇人跟着他。 马车自然是先到丰茂街二十号,乌林复和郑兴安唤人拿干毛巾给太子简单整理仪容。 沈万年抱着小女孩,身后跟着妇人,站在廊下,雨水从身上滚下,他们站着的地方立即就变成了一滩水。 因为怀里的小女孩穿着单薄,嘴唇都发青了,沈万年看向乌林复,低声交谈起来。 片刻后,几个丫鬟和嬷嬷出来,她们带着妇人和小女孩去到另一座院子清洗了一下,然后穿上保暖的棉衣。 姬淮就在大厅坐着,手边是一杯冒着轻烟的热茶,厅里很安静。 丫鬟和嬷嬷把抱着女儿的妇人带到门外,示意她自己进去,妇人环着女儿的手紧了紧,紧咬着唇,这才抬脚踏过门槛,走了几步之后,就扑通跪下了。 “民妇牛张氏叩见太子殿下。”妇人很明显很紧张,她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倒是小女孩不知事,依偎着母亲,偷偷看着上面那个好看的男子。 姬淮直接问道:“你有何冤屈?” 妇人伏在地上,把她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她不是京城本地人,她是江州人。 江州离着京城有三百里的距离,牛张氏只是江州城郊一家农户普通的妇人,丈夫牛根生,是地地道道的农家人,不过牛根生很有能力,把自家发展得红红火火,更是在二十岁时取了娇美的妻子。 张氏本人长的很秀美,或许不是极美的美人,但却很耐看,尤其是眉宇间的温柔最能打动人心。 在普通人家,长得太好了说不定不是福气,可能会招来祸端。 江州首富王家,家业富饶,王老爷膝下只有独子一人,但这个王公子有一个癖好,最喜欢别人的妻子,仗着家中有钱,王公子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但都用钱摆平了。 只是碰上牛根生和张氏,那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牛根生爱妻爱女,怎么会想要卖妻子呢? 王公子恼恨之下,吩咐手下给牛家使绊子,很快牛家就破产了,还欠上不少外债。王公子在上牛家耀武扬威之时,一个不小心打死了牛根生,他也没当一回事,只觉得晦气,丢下一百两银子就跑了。 牛根生的父母先到县衙伸冤,县衙差役把他们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