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年底刚刚进门,没两个月就怀上了,如今正是要生的光景,怪不得昨晚都没让她出来见客。 二老太太的娘家徐家也是没落了,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自己的表舅当续弦的。二老太太又是一个特别护短的性子,所以小徐氏进了门,倒是一点气也没受,前头原配的孩子又那么大了,根本用不着她操心。说起来她只比杜芩大了四岁,以前还是常在一起玩的闺中姐妹,也就这一点,让杜芩和小徐氏都觉得有些别扭罢了。 杜芩见小徐氏过来,脸上便不大好看了,只冷着脸就起身告辞了。小徐氏倒是浑不在意,上前给刘七巧见过了礼,又客气道:“今儿一早就收到了大堂嫂送的几匹面料,我瞧着都是上好的绸缎,颜色有看看,心里正喜欢呢,前儿有些累了,没出来见礼,大堂嫂可千万不要怪罪。” 刘七巧从她来的方向便猜了出来,她大概是先去见了杜老太太,才特意折到这里见自己的,便笑着道:“哪里的话,你我都是有身子的人,懒怠些也是常事儿,长辈们不会怪罪的。” 小徐氏一听刘七巧也有了身孕,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来,只上下打量了一眼刘七巧道:“大堂嫂怀着身孕,怎好走这么远的路呢?” 刘七巧忙解释道:“路上的时候才知道的,不然可不就不来了呢!” 小徐氏便拉着刘七巧坐了下来,开始了孕妇之间的话题,顿时三个姑娘也觉得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又本来和小徐氏不甚熟稔,便也寻了由头都告辞了。 “头三个月,最是要注意的,我那时候便是怀相不好,总是见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中药,才算保住了这一胎。”小徐氏说着,手掌便抚摸再突起的小腹上,淡淡道:“如今总算是快要到日子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刘七巧便笑着道:“可不是,嫁到这样的人家,孩子也用不着自己带,总有奶娘老婆子,好好养一养,过不了几个月,就又恢复了没生之前的样子了。” 小徐氏便捏着帕子捂嘴笑:“可不是,若真是回不去了,水桶腰一样的,如何是好呢!” 刘七巧便调笑道:“他要是敢嫌弃你水桶腰,你就踹他下床,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小徐氏的脸顿时就涨的通红的,刘七巧猛然就想起来,杜二爷是小徐氏的表舅,虽是相公,却又是长辈,这……这……闺阁里的乐趣,倒是实在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刘七巧又跟小徐氏聊了几句,小徐氏的丫鬟便上前说到了她吃药的时辰了,刘七巧也没留她下来,只远远就目送她走了。 到了晚上,杜若和刘七巧用过了晚膳,两人洗漱完毕,因为天气越发的冷了,茯苓便送了一个汤婆子进来,裹上了夹棉的锦缎,放在杜若和刘七巧的被窝里头。 杜若今儿下午跟着杜家的小厮去了宝和堂,宝和堂在金陵也有五家店,生意还算不错。宝善堂在金陵也有一家分店,这些年都是交给宝和堂打理的,每年的利钱,也都是按时送过去的。 杜若见刘七巧钻进了被窝里头,便也脱了外袍上了床,一把搂了她给她暖手,京城这个天气早已经烧起了地龙,南方却没有那些东西,只是到了再冷的天,在房里生几个暖炉而已。 “怎么样?今天你说要打入敌人内部?成效如何?”杜若一边呵着气为刘七巧暖手,一边问道。 ☆、223|5.04|家 “切……”刘七巧不屑的笑了笑,往杜若怀中靠了靠道:“也没什么发现,倒是知道一件事儿,二叔的媳妇是续弦,我说怎么大姑娘娇蛮的很,原来是死了亲娘,二婶婆又娇惯,这样能学好了才怪呢!” 杜若这时候也想起了这件事儿来,拧眉想了想道:“好像是前年去世的,当时我父亲还过来奔丧的,不过我倒是没太在意,之前听二婶婆说又怀上了,我还想着二婶娘年纪也不小了,原来是续弦,那就不奇怪了。你还发现了些什么?” 刘七巧便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小声对杜若道:“我还发现,二婶婆偏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 杜若只笑道:“这我也发现了,不说别的吧,二堂叔住了正院子,他家大姑娘一个人住一个院子,这回老太太来,大堂叔既然让姑娘们让了院子出来,怎么就把姑娘们搬回去跟自己一起住了,姑娘们年纪大了,和亲爹住在一起,也不方便,我听下人们说,大堂叔最近就住在外书房里头,很少进内院了。” 杜家在金陵的宅子没有在京城的大,统共也就几处独门独户的院落,二老太太住了一处、二爷住了一处,大姑娘和两个少爷各一处。二房这边秦姨娘要照顾老太爷,所以单独住了一处、大爷和大婶娘一处、三位姑娘一处,杜芸因为常年在外头上学,也没自己的院子,是和二房的两个少爷住在一起的。另外还有一处,是几个姨娘住的,剩下了的地方,就都是下人房了。 刘七巧听杜若这么说了,顿时就有些明白了,只开口道:“既然三个少爷是一处住的,那四个姑娘住一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反倒搬去了大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