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里,刚刚守门的那个侍卫正跪在白明志面前:“启禀大人,今日一早天刚亮谢大人就去了兵部。” 他前些日子接了这位白大人的吩咐,说若是过年这段时间有什么人进了兵部一定要来向他禀告,而且此事万万不能告知别人。 侍卫是个老实忠厚的人,没什么心机,自然不会往别处想,既然兵部权利最大的人如此吩咐他便自然而然地照做了。 “他一个人?有说去干什么吗?”白明志闻言坐直了身体紧紧盯着侍卫,忽的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大人说是有什么东西忘在了这里今日特地抽空回来取的。”侍卫没有隐瞒,将刚刚见到谢瑜的事完完整整地同白大人说了一遍。 白明志眼中的神色暗了暗,虽然听着没什么问题,他还是不太放心,想了想对侍卫说到:“我突然想到谢大人要找的东西应该在我那里,我随你去兵部看看。” 侍卫不疑有他,点点头,同白明志一起回了兵部,彼时谢瑜早已离开。 示意侍卫可以下去了,白明志沉着脸独自去了自己的书房。推开门后先是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他还是走到案几旁,仔细查看了一下上面的书册,片刻后黑着脸直起身。 他多年来一直谨慎小心,尤其是温之延来找过他之后,他更是时时防范着有人发现什么。白明志清楚地记得在前两日他离开这个书房之时,特意在案几上的书册上放了几根头发丝,可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这间书房他不在的时候,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自然不可能是风将头发丝吹走了,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来过这里,还翻动了房里的东西。 思及此处,白明志赶紧绕道案几之后,将那把看起来就很名贵的太师椅放倒,从挖空了一部分的椅子腿里抽出一封被折叠起来的信,展开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看来那人并没有在自己这里发现什么东西。 将信重新折好塞回原处,白明志没有犹豫,当即往丞相府赶去,这件事太大如今已经有人察觉,他一个人根本抗不下来,所以只能去找将他拉下水的温之延商量。 阴沉了一上午的天已经开始飘雪了,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白明志坐在往丞相府去的马车上始终心神不宁。 过年前温晴刚刚出了事,如今还被关在冷宫中,所以温家这个年过得有些凄凉,丝毫没有喜庆的气氛。 白明志赶到的时候,温之延正在书房里同温恒下棋。 守门的小厮见兵部白大人冒着风雪候在丞相府后门门口,赶紧小跑着去给温之延报信:“启禀丞相,兵部白大人求见?” 正准备落子的温之延闻言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温恒:“去把白大人请进来吧。” 小厮领命出去之后,温之延没有什么情绪地对温恒下逐客令:“你先回去吧,为父有些事情要处理。” 温恒点点头,起身退出温之延的书房,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望着漫天风雪闭了闭眸子,直觉告诉他温之延一定有事瞒着他,而且一定是一件大事。 远远见小厮领着白明志过来了,温恒抬步离开了温之延的院子。 白明志一见到温之延,就迫不及待地说到:“温丞相,那件事许是暴露了。” 白明志在这种时间来找他,温之延就知道应该是他那边出了问题。温之延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提笔在纸上写了个“静”字,然后用手指了指,示意白明志看。 探头过去看了眼,白明志猛然瞪大了眼睛,从刚刚知道谢瑜翻了他的书房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白明志稍稍冷静了些,温之延这才说:“白大人觉得现在慌慌张张地能解决问题?” 温之延的段位太高,白明志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当初他无非是看中那笔利益以及温之延若有似无的施压,才会同意与他合作。 温之延表现得太过淡然,连带着安抚了白明志心中的不安,他擦掉额上的冷汗对温之延说:“丞相有什么高见还望告知卑职。” 轻嗤一声,温之延开口:“白大人有被他们抓住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这倒没有,想来那些人也只是怀疑罢了,不然不会来我这里翻找,而是直接抓人了。” 温之延点点头,轻笑着问白明志:“那白大人那里可有什么能证明我们有过的证据?” 白明志刚刚擦掉的冷汗一下子又吓了出来,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哪里会听不出来温之延话里的意思,这是拐着弯提醒自己不要留下那些证据。可是官场哪里有那么单纯,他如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同温之延合作,若是手里没点证据不等谢瑜来收拾自己,说不定就会不明不白地折在温之延手中。 喝了一口热茶压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