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陆景洵瞥了他一眼,一边拉着温浅走在前面一边解释:“下午那匹冲撞了王妃的马,我们怀疑它患了马瘟。” 马倌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在军营里养了这么多年的马,深知陆景洵这句简单的话后有多大的后果。 不愿再废话,陆景洵直接道:“带我们去看下午那匹马驹子。” “是,卑职这就带王爷、王妃过去。”说罢,马倌悄悄擦掉额头上被惊出的冷汗。 天已经黑了,一行三人举着灯笼走近马厩。果然,下午那匹马此时看起来更加颓唐,孤零零地缩在马厩角落里,垂着头无精打采的。 温浅下意识地凑近了些,想到下午那一幕,陆景洵有些后怕地拉住她。知道陆景洵地担忧,温浅转身对他点点头,示意不会有事的,这才松开他的手继续马厩里走去。 马厩的味道有些难闻,就连陆景洵都有些不虞地皱了皱眉,可是平时娇滴滴的温浅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站在那匹小马驹身边细细打量着它。 不知是不是下午没有细看,此时一走近温浅就发现那匹马的面容一看就不正常。马驹子双眼无神,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眼白此时正泛着黄,有些厚实的嘴唇看上去也不是惯常的红色,而是微微发紫,见温浅靠近,甚至下意识地往栅栏那边瑟缩。 片刻后温浅退出马厩,走到陆景洵和那马倌身边,道:“我们没什么经验,仅凭书上写的东西还不敢断定这马就是患了马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正常,你先把那匹马和其他的隔离开来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马倌说的,听了温浅的话马倌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没有耽搁将那匹马驹牵走了。 温浅和陆景洵对视一眼:“我们再去看看别的马,如果是那些人的阴谋,我猜肯定不只这一匹马有问题。” 陆景洵点点头,举着灯笼跟在温浅旁边沿着围马厩的栅栏往前走。 这一圈看下来,果然他们发现了整整二十匹马有问题。 刚刚去送第一匹马的马倌已经回来了,此时胆战心惊的跟在陆景洵和温浅身后,虽说自己不是马医,但好歹养了这么多年马了,丝毫没有察觉出异常,反而是王爷和王妃,仅仅来了一次就发现那马有问题。 “这一批马都是从胡狄送过来的?”陆景洵的声音已经没有温度了。 这战马是沙场上不可缺少的角色,难以想象若是他们今日没有发现,等再拖上几日,这里所有的马都患上马瘟会发生什么,至少光是从兵力上明昭国就会被大大削弱。 “是,这些马驹子都是前几日刚从胡狄送来的,王爷之前还来看过。” 这马送来那日正是温浅在宫里出事的日子,陆景洵当天一早就赶到了军营,不过关于两国马匹交接这件事并不是他在负责,约摸着是兵部那边。 在马场再留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当下之急应当是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还是所有都只是一个意外。 陆景洵吩咐马倌密切注意马场的情况,若是有什么异常赶紧去向他禀报,便牵着温浅出了马场,对候在外面的陆行说到:“你赶紧去太尉府将谢大公子请到王府。” 温浅知道这件事的紧急,所以也没耽搁陆景洵的时间,到了王府之后就乖巧地回了别亦居,不过临别之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陆景洵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陆景洵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顺便趁着没人注意这边在温浅的腰上摸了一把才将人放回去。 陆行和谢瑜的效率也不低,陆景洵到承言阁后刚饮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陆行领着人进来了。 上次谢和不知好歹冲撞温浅之后被太后发配到了边疆,谢瑜心里是有些感激陆景洵的。毕竟他这个庶弟跟他不对盘,也没什么用处,尤其是他那个姨娘,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整日在太尉府里耀武扬威对他娘丝毫不敬重。如今没了这庶弟碍他的眼,那姨娘也一夜之间没了主心骨蹦跶不起来了,谢瑜觉得府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些。 所以如今为陆景洵办起事来谢瑜倒是更加尽心了。 谢瑜在案几前站定,对着陆景洵拱手作揖:“王爷大过年的如此急着叫我前来可是有事?” 陆景洵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谢瑜坐,然后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 “今日我去了军营的马场。”陆景洵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紧紧盯着谢瑜。 谢瑜也是个聪明人,早些年跟着他爹上过战场,近几年在官场上混得也是如鱼得水。就凭陆景洵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就知道是出了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