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了结。 这天,温浅照旧趴在窗格边的木榻上望着萧瑟的园子发呆,淋了雨之后温浅就一直时不时会咳嗽两声,青梧怕她吹着风身上的寒气加重,索性从柜子里翻了件厚实的大氅披在温浅身上。 温浅有个习惯,就是一旦陷入自己的思想里,眼睛就自然而然没有了焦距,完全注意不到周围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她听到青梧说了声“奴婢参见王爷”时,陆景洵已经站在她身边了。 许多日不见,看到陆景洵的第一眼温浅就觉得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她刚嫁进南安王府时认识的南安王,浑身透着一种冷然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陆景洵抬手示意青梧退下,视线却始终牢牢黏在温浅身上没有离开,不过他的眼眸太过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温浅垂了眸子不再跟他对视,撑着木榻上放着的案几坐直了身体,沉默着并不主动说话。 瞧着温浅这副不愿见自己的模样,陆景洵轻笑一声,问:“一个人静够了?” 温浅依旧没答话,固执地低着头,连眼神不愿分半分给陆景洵。 陆景洵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发慌才会刚从军营忙完就迫不及待地来她这里碰钉子,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后槽牙,他微微倾身,用修长的食指挑起温浅的下巴,逼她被迫与自己对视,道:“我还没有对你爹做什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温浅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姿态,她面无表情的偏了头躲开陆景洵的手,声音冷冷地说到:“不知王爷有何事?” 陆景洵被温浅气极,勾着唇说:“是你不想见我的,温浅你别后悔!” 说罢,毫不客气地将案几上的茶盏扔在地上,拂了拂衣袖往门口走去,比以往任何一次离开的背影都要决绝。 陆景洵前脚刚出门,青梧和飞絮就走了进来,刚刚那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吓了她们一跳,接着又看见陆景洵黑着脸走了出去,生怕温浅出了什么事。此时见温浅完好无损,才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弯下腰去收拾破裂掉的茶盏。 也不知陆景洵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那茶盏碎了满地,青梧、飞絮捡了半天才堪堪收拾了一半,地上还残留着还有很多细小的渣滓和一滩水渍。 温浅正想叫两个丫头别收拾了,就听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在门口通报,说是陆行求见。 温浅轻笑一声,觉得陆景洵陆行这两主仆真有意思,主子前脚刚走,侍卫就来了。 抬手拉了拉刚刚滑下去的大氅,温浅对着丫鬟吩咐道:“把他领进来吧。” 丫鬟福身应道:“是。” 片刻后,陆行跟在丫鬟身后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地上还没收拾干净的茶盏碎片,跪在温浅面前,说:“卑职参见王妃。” 温浅姿态慵懒地往后在背靠上,对陆行说:“起来说话吧。” “是。”陆行站起身,接着说道:“王妃,王爷说明日一早出发返回临安城。” 温浅本以为还要等些时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返程了。她其实希望能在这上关城多留几天,毕竟在这里待得越久,她就能晚点面对那些回临安城后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见陆行还等着自己发话,温浅轻咳一声,说:“我知道了,没事你就回去吧。” 陆行却迟迟没挪步,有些纠结地望着温浅,明显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陆行的表情让温浅觉得有些好笑,她放在案几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敲着,说:“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既然温浅这么说了,陆行也不再犹豫,重新跪在温浅面前,说:“王妃,卑职有些话想对王妃讲。” 温浅抬抬秀气的下巴,示意他继续。 “卑职觉得王妃对王爷有些误会。王妃大概不知道,那日王爷从王府离去后被军中的事物缠住,一直抽不出空回来,却日日惦记着王妃的身体,每日都吩咐人给王妃送药。” 看了眼温浅略有些震惊的表情,陆行继续说到:“今日也是,军中的事物一处理完,王爷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哪都没去直接来了王妃的院子。” 温浅先前还纳闷,为什么每天都有一堆苦了吧唧的药汤送过来,她本以为是青梧自作主张熬的,到没想到是陆景洵的手笔。 她抬了眸子,紧紧盯着陆行,问:“陆景洵让你给我说这些的?” 生怕温浅对陆景洵的误会更深,陆行赶紧说道:“启禀王妃,卑职刚刚这一番话是自作主张的,和王爷无关,若是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责罚陆行。” 谁知温浅摆了摆手,说:“你对陆景洵忠心,我责罚你作甚?行了,你先退下吧。” 见温浅除了最初有点震惊后面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