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唐尧面前,并没有这么多雍杂的修饰。 她与谁更亲昵,一看便知。 如意酒楼下头人声吵吵嚷嚷,韶京的夜晚一向热闹,薛平阳看着二楼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火光打在程祈宁和唐尧身上。 一人长身玉立,身子挺拔若竹,一人身段婀娜,眉目精致,好一对儿璧人。 而他很是多余。 …… 但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是多余的呢?千里迢迢从桐城赶到韶京,不为功名只为卿,如今程祈宁尚未及笄,婚事未定,他何须早早在此妄自菲薄。 薛平阳抢先一步,在唐尧之前说道:“程二姑娘若是想寻程二爷,在下这就去将酒楼的杂役叫来,他们知道。” 唐尧看了薛平阳一眼,往前一步,将程祈宁护在自己身后:“薛公子大可不必。” 复又侧眸看着程祈宁:“念念,我带你过去。” 程祈宁立刻点头。 她同她娘亲一样,惦记着父亲的状况。 薛平阳正要挥手将酒楼小二叫过来的动作顿住,手仍停在空中,瘦直的手指却一点点无力地弯了下来。 唐尧凝视着他的动作,眸意渐冷:“薛兄,告辞。” 那对儿璧人相携离去,薛平阳的唇瓣瓮动:“告辞。” …… 程祈宁跟着唐尧进了一间雅间,临到了要踏进门去的时候却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意:“唐尧,我爹伤得重不重。” 唐尧微微一笑:“有我在,你爹他伤得不重。” 唐尧也未料到自己会在西市这边遇到程子颐,救下被地痞围困的程子颐,也实在是意料之外。 “谢谢你。”程祈宁的心下稍安。 唐尧笑笑,帮程祈宁推开门:“进去吧。” 踏进这间雅间,有一位须发冉冉的老大夫正在给坐在圆桌后面的程子颐号脉,而赵氏一脸焦灼地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目光关切地看着老大夫,等着老大夫的诊断。 听见门开的声音,程子颐往门边看过来一眼,见是自己的女儿程祈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念念,你怎么也过来了?” 他虽被人那些小地痞围住,所幸很快便有安国公世子来帮他解围,倒是没受什么伤。 只是唐尧不免有些小题大做,竟是将之前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叶朔给请来了。 程祈宁上前,见自己父亲的胳膊上带着几道红痕,拧眉去问:“是谁打了爹爹?” 程子颐抿唇不言。 为何会突然被小地痞围过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唐尧却在这时上前,淡淡回答了一句:“那些打人的地痞流氓,之前是在韶京南面混的,会混迹到西市这边来,许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世子认识?”程子颐发问。 唐尧的唇边更是淡淡笑开:“这些行混账事儿的玩意儿,晚辈从来瞧他不起,之前见他们为非作歹,便同他们动过几次拳头,手下败将,不足一提。” 叶朔在这时将号脉的手收了回来,说道:“程二爷的身子无大碍,这些外伤也不重,若是不想留疤,老夫这里有药。” 他见程子颐虽已过不惑之年,却仍像是个小伙子一般,容貌昳丽,担心程子颐会在乎身上疤痕。 程子颐却是笑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