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信佛教,若是她没记错,每月到了月末最后一日,祝氏都是会在佛堂里诵经的。 今日正是二月的最后一天。 而且就算祝氏没来,这院子里总有丫鬟小厮什么的在吧,她只要冷静些,再拖延些时间,这条路上应该还是会有人走过来的。 这种时候程祈宁就想回到桐城的家去,东宁侯府的宅子太大太大了,人丁又少,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会在这僻静的地方遇到这等事? 而且……这郑景林又是怎样进来的侯府,还是一身小厮打扮? 郑景林虽然用手掐住了程祈宁的脖颈,但是毕竟是程祈宁,他心存怜惜,手下一点没用力气,程祈宁看准了机会,忽然垂头,狠狠咬了下去。 郑景林没有防备,手背剧痛,猛地松开了手。 程祈宁趁机赶紧跑出了郑景林的桎梏,飞快往外跑。 一想到她被人抱了这么久,方才又咬了他的脏手,程祈宁的胃里就是一阵恶心。 可是她人小步子小,刚跑过拐角的位置,就被人高马大的郑景林给捉住了。 郑景林这下子也顾不得怜惜程祈宁了,用了全部的力气将程祈宁往角落里拖,拖着的过程中还不忘将手上的帕子往程祈宁的脸上捂。 他将程祈宁扔到了月洞门之后的小角落里,正松着自己腰间的系带,衣领忽然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拽了起来,又狠狠扔到了墙上。 之后郑景林被人拖出了月洞门,程祈宁心有余悸地软软瘫坐在月洞门后,耳边一阵阵传来了外面拳打脚踢的声响。 她想站起身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脚抽筋了。 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救她,程祈宁聚集了全身的力气在脚尖上,准备在郑景林松着腰间系带的时候,赌上全部的力气踢断郑景林的命根子,却没想到郑景林被人提走,她那一脚没了着落,居然就这么抽筋了。 而且就算脚没抽筋,大概她也站不起来。 死里逃生的感觉虽然让她的提起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可是身子却是控制不住,尚处在害怕的余韵中,仍在一个劲儿地发抖。 程祈宁努力了半天,终于扶着墙面颤巍巍站了起来,她走出月洞门,想看看是谁救了她,却赫然发现,面前只剩了被打晕过去的郑景林,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正困惑无比,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程祈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无比温暖又正在颤抖着的怀抱:“念念,念念。” 程祈宁抬眼看清楚了来人,惊讶万分,怎么是他救了她? “唐,唐尧,世子。”程祈宁有些无措,她的脚崴了,若是不撑着墙她就会跌倒,只用不扶墙的一只手,那点小力气根本推不开唐尧。 唐尧忽然将程祈宁抱了起来。 程祈宁吓了一跳,屈起胳膊去推他的胸膛,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而且她一动,脚踝就疼得厉害,程祈宁打小最怕疼,立刻老实了下来。 少年身上清爽的气息令她莫名心安,方才郑景林身上带着的酒气与那块方帕上的丝丝药气,当真是让她又恶心又害怕。 唐尧那双漂亮得像是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渐渐充斥进去了红血丝,他盯着程祈宁,从头发丝到脚上绣鞋,确认了她安然无恙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道:“还害怕吗?” 关切的话让程祈宁眼角不知怎的就涌出泪水,她头一次觉得唐尧出现是件好事。 她摇了摇头:“世子,先放我下来。” 唐尧置若罔闻,看着抱着程祈眼角的泪,一阵揪心,走到了被打昏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