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可得好生养着。 是以他才这么着急赶他们走。 早回到东宁侯府,他们也能早点用膳。 赵氏听着唐尧说的混话,知他这是为程家考虑,一点都不恼,反而愈发感激:“那便依世子了。” “待到日后,程家定然会到国公府,登门道谢,以谢世子救命之恩。”程子颐补了一句。 唐尧的嘴角含笑,看向了马车里头,对着那个小身影,朗声道:“那我便在国公府等着了!” 言罢离开。 程祈宁看着唐尧一瘸一拐被她二哥扶着离开的背影,小拳头紧紧攥了攥。 她不该怕的。 不过是个梦境,她不该怕的。 在江南,寺庙里的高僧常对她说,世间烦恼太多,不能一一放在心里,也不能因为某个烦恼想太多,想的次数多了,就渐渐成了心病。 程祈宁自幼年起就被梦魇缠住,她也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将那个梦放在心上。 可是这梦魇却一次次不受她控制地到来,让她陷入恐惧,每次醒来额上都是冷汗淋漓。 程祈宁觉得,这梦已经成为了她的心病。 作者有话要说: 唐尧:离开念念,哭唧唧 第015章 被程祈元扶着到了药馆前,唐尧站定,回过头去,看着程祈宁。 他笑了笑,眼中失而复得一般的欢喜依旧挡也挡不住。 “等我。”他朝她默念。 程祈宁与唐尧之间算是隔了一条街,根本看不清他在嘟哝什么,倒是因为唐尧的离开,略微松了一口气。 唐尧站在药馆门前,一直等着程家的马车驶离了,他才转身,摇晃着进了药馆。 这药馆名作“华鹊药坊”,是京中最大的药馆,里面除了大夫以外,还有几个管事的和十几个打杂的。 唐尧一进去,那正在柜台后头敲打着算盘的一位管事的瞧清了唐尧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手下敲打算盘珠子的手指立刻凌乱了,一团糊涂账。 唐尧见这管事的格外怕他,偏偏要到他那儿去。 他长腿一迈,到了柜台边,用未受伤的右脚撑地,左脚一抬就将穿着靴子的脚搭到了柜台上。 唐尧倾身向前,屈起手指敲了敲红木材质的厚实桌面,不耐道:“快给小爷将叶贤清叫出来!” 管事摸了把额上的汗,勉勉强强撑出了个笑脸儿:“小的这就去将公子给请过来。” 一边死里逃生一般从唐尧身边跑了。 等人的间隙,唐尧跳着坐上了原本那管事坐的高凳上,稍稍瞥了几眼放在柜台上的账本。 他伸手将那账本合上了。 若他想看这账本,定要让叶贤清亲自在他面前将这账本打开了递给他看,定然不会做贼一般地暗中窥探几眼。 叶贤清来了。 叶家祖辈行医,叶贤清却是个异类,不愿意研习医术,可又不敢违背家中长辈让他从医的殷切希望,到底没离了家族的老本行,做起了买卖药草的生意。 叶贤清的性子软弱,又打从娘胎出来就带着病,幼年时瘦弱得像一枝一折就断的竹竿一样,眼睛里也带着怯懦,常被人欺负。 九岁那年,他有次下学之后又被那帮人围着殴打,所幸后来五岁刚入学堂的唐尧看见了这状况,带着他自己的暗卫过来救了他。 自那之后,叶贤清便成了唐尧的跟班。 唐尧那时候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一来他胖乎乎的力气很大,二来,更重要的是,他是国公府世子,身边又有暗卫相护,自是无人敢动他分毫。 叶贤清跟在唐尧身边,再也无人敢欺辱他。 虽说叶贤清长唐尧四岁,因着是他跟在唐尧身后,才免于殴打,是以他的地位要低唐尧一头。 韶京的上流公子圈自小对父辈的交际方式耳濡目染,早早就知道了看人不论年纪,仅论家世背景与实力。 有绝对实力的,才是被俯首称臣的那一方。 唐尧就是那种一生下来就被众人簇拥,顶礼膜拜的人。 叶贤清看清了坐在柜台后的唐尧,欣然笑笑,上前拱手道:“唐兄!” 唐尧缓缓抬眼,挑了挑眉头:“街上可有人找你麻烦?” 叶贤清的华鹊药坊能做成韶京最大的药坊,也多亏了唐尧帮他整肃一些地痞流氓,以及看叶家不顺眼的高门大户。 叶贤清已是十七岁年纪,早就不再是年幼时孱弱的那个小瘦子,端的是一副谦谦如玉的君子模样。 他笑着在唐尧身边坐下,温声道:“有你护着,一切都安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