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女子,却没想到会是这种人。” 唐尧也在听着程祈宁的话,一边将修长的手指屈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头,程祈宁说一个字他便点一下手指,越点他身上的怨气越浓重。 她对她二哥说的话真多。 后背渐渐渗透进了马车车壁上的凉意,唐尧的身子猛地弹开,眉心凝起,对这点凉意感到不悦。 今日要到侯府了,程祈宁在脑袋两侧梳了两个弯月髻,耳侧特意散着些碎发,显得她的侧脸的精致轮廓更加清晰。 程祈元听完程祈宁说的话,看着妹妹出落得越来越美的脸庞,小少年的眼里多了赞许与骄傲。 他抬手摸了摸程祈宁的脑袋,又怕弄乱程祈宁的头发,动作不敢太大:“念念说的没错。” “虽说她与我们家沾亲带故,可是这种人说不准会有什么坏心眼,念念,你可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祈元一边说着,一边屡次瞥向唐尧,话里有话。 唐尧面容平静:“念念,你二哥说的对。” 东宁侯府的府邸在韶京城中,地理位置绝佳,马车过了城门之后往城内走,韶京城中人多也繁华,热闹喧嚷的人声渐渐透过马车窗棂传了进来。 程祈宁对唐尧再冷淡,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乍到韶京听见了外面喧嚷的人声,多少有些好奇,将脸凑到了十字海棠的窗格子边往外看。 “快到侯府了。” 程祈元早就将韶京地图记在了心中,看见了外面几个店铺的名字,便知道现在马车已经到了韶京最繁华的街市了。 再过几条街,东宁侯府就到了。 程祈宁忽然有些紧张,手心往外冒着汗。 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条长街上的铺子与往来的百姓,心中居然有着过分剧烈的喜悦。 那种被束缚多年之后,终于重获自由一般的喜悦。 她甚至对这些铺子还有着微弱的熟悉感。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韶京虽是故土,但她却在两岁多的时候便离开了,怎么会对这些铺子有记忆? 且不论十几年时光让这条长街发生了什么变化,就算是这条街没变,两岁半的她也该是懵懵懂懂不怎么记事的。 她不像二哥记性那么好,程祈宁性子有些懒,好多事情她都不愿分神记住,记得很是糊涂。 然而心头的狂喜是骗不了人的,程祈宁的眼睛甚至微微泛红,泪水控制不住地要涌上来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境。 在那个梦境里面,她虽贵为太后,可是却是被拘谨在宫闱深深的后宫之中,宛如笼鸟,插翅难逃。 梦里的她,必然是日思夜想着要逃出去的吧。 可是最后她却死在了那里,死在了自己养大的孩子的手里。 梦里的黄袍加身的青年,送毒鸠予她的太监,还有最后闯进来的紫衣青年,以及那块黑色麒麟玉,交叠着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程祈宁的身子猛然一怔。 黑色的麒麟玉……? 她抬眼去看唐尧的脖子,一根红线蜿蜒到了他圆圆的领口里面。 红线没入领口之后,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她记得前不久她是见过唐尧戴着一块黑色麒麟玉的。 那块玉……好像和她梦里所见的,极为相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