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姑娘安排。”流苏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沈荣华主意已定,也就没开口,拉着女儿谢了恩,就由山竹把她们母女分别送走了。 安静下来,沈荣华回想与流苏母女见面的过程,仔细忖度,也没发现有可疑之处,就放了心。她小时候就一直羡慕别的姑娘有一个贴心的奶娘,对从小奶大的孩子真心诚意。她能马上接纳流苏,也是沉淀在她心底的别样的情愫所致。 “姑娘,前面店铺有人找你。” 沈荣华应了一声,没多问,就带着丫头到了前面铺子里。看到来找她的人是冯白玥,她异常欢喜,赶紧迎上去同冯白玥寒暄。相比她的热情,冯白玥显得极不自然,感觉到冯白玥身后有几道火辣辣的目光,沈荣华才明白了因由。 冯白玥身后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同几个丫头婆子,冯白玥与她见面拘谨也和她们有关。那两个姑娘年纪不大,却打扮得华美隆重,只是她们穿戴的衣服首饰太过廉价普通,越是插得满头珠翠,就越显得俗气呆板。她们见沈荣华的衣饰奢华名贵,眼底充满嫉妒,恨不得把她的衣饰抢过来穿戴到自己身上。 “张绣娘,带这两位姑娘和姐姐嬷嬷们去挑选衣饰绣品,把咱们店里的宝贝都拿出来让她们看看,不拿最好的货品见人,倒显得咱们小气了。” 张绣娘接到沈荣华的眼色暗示,赶紧陪笑应声,带着她们向卖名贵货品的柜台走去。那两个姑娘还有下人们顾不上监视冯白玥,都去开眼界、长见识了。 沈荣华把冯白玥带到二楼的会客厅,才问:“冯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白玥面露无奈伤悲,却没流出一滴眼泪,可见她也是个要强的人。她摇头叹气,许久才说:“托妹妹的福,江阳县主看重我,想把我说给小王爷为妻,就算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也熬出头了。我父亲和祖母都很高兴,那女人见我攀上了高枝,快气死了。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那女人就把她的侄女接来了,又把我姑母找来,同我姑母一起撺掇我祖母,让我带她侄女和我姑母的女儿到王府享福。 我祖母被她们说得心动了,就说我要是给小王爷做了正妃,就让她们俩个跟我去侧妃,要不就不同意我嫁。她们还到孝恩侯府跟江阳县主说,闹得江阳县主被宁家人耻笑,又托人到谨亲王府跟谨亲王妃说,闹得王府人尽皆知。王妃很生气,谨亲王爷也说冯家人不堪共事,让江阳县主别再多管闲事了。” “怎么这么无耻呀?你祖母也是糊涂人。”沈荣华气得咬牙切齿,冯白玥这个继母真跟沈老太太有一拼,听说这女人跟万姨娘还有来往走动,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父亲呢?他怎么不说句话?他不知道跟谨亲王府结亲多重要吗?” “我父亲被她们吵烦了,就回了大营,说什么不管了,让我好自为之。”冯白玥咬唇苦笑,“那个女人就想把我卖了,换一笔银子用,不会让我光明正大找个好人嫁了。有她在,我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继续忍吧!忍到老天开眼。” 沈恺是糊涂人,也是不着调的性子,但比起冯白玥的父亲还强了很多。冯白玥这个父亲不管事不说,他简直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混蛋加软蛋。 沈荣华想起江阳县主给她出的主意,又想到冯白玥的处境,觉得很为难。她想帮冯白玥一把,可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她现在也处于多事之秋,冯白玥的继母那么难缠、祖母又那么糊涂,还是不惹她们为好。 “三皇子呢?”沈荣华拍了拍脑袋,说:“瞧我这脑子,三皇子还没来凤鸣山呢。姐姐还是给他写封信,我肯定能托人转交给他。” 冯白玥摇头说:“不必了,前些日子江阳县主带我去京城,我见到他了,江阳县主也把我的境况告诉了他。他没理会我,他的一个姓向的侧妃找了我,我同向侧妃小时候也见过。她跟我说三皇子在皇族求生不易,被向贵妃连累,连前途都没了。她赏了我二十两银子,警告我以后别再给三皇子找麻烦。”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无情?”沈荣华气得真跳脚,把一套官窑的青花瓷茶盏差点摔碎了,“向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他们还嫌向贵妃连累了他的前途。你怎么不用那二十两银子砸她的脸呢?也让别人知道三皇子是什么人。” 前世,她在三皇子府做艺妓,跟三皇子的妻妾接触得并不多。三皇子喜好风花雪月,却不是贪酒好色之人,从不临幸她们这些艺妓。在沈荣华的记忆里,只觉得三皇子很风雅,不好管闲事,却不知道他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 冯白玥无奈一笑,说:“我是什么处境妹妹也知道,象我这种人哪里还敢有脾气?又何谈气节呀?不瞒妹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