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布阵破阵之术。”管事嬷嬷停顿片刻,又压低声音说:“奴婢以为此人进揽月庵并非以偷盗为主,这其实是试探,奴婢怕有人心怀不轨,对大长公主不利。” “你想多了,天下间心怀不轨的人比比皆是,但还没有哪一个人敢对本宫不利。”圣勇大长公主神色沉静,语气温和,字里行间却透出睥睨天下的霸气。 无故最寂寞,圣勇大长公主即是如此。 太宗启顺年间,趁圣贤皇太后出海远游之际,京城发生暴乱。除了被端亲王拼死护下的先皇和谨亲王,还有被仆人救下的端亲王的女儿端阳郡主,太祖皇帝嫡系一脉被屠杀怠尽。当时,圣勇大长公主随圣贤皇太后出海,也幸免于难。 至此,太宗皇帝的血脉只留下了圣勇大长公主、先皇和谨亲王三个儿女。端亲王是太宗皇帝的同母弟弟,合家身死,留下唯一的嫡女端阳郡主。 圣勇大长公主是太宗的皇后所出的公主,嫡出公主的身份比其他几人更为尊贵。她自幼养在圣贤皇太后身边,权谋韬略,文治武功,无所不学。又交游天下、叱咤疆场、重用贤良、治国安邦,英名睿智得朝野叹服、天下敬佩。 如今,圣勇大长公主已隐退十年之久,除了出海远游,就是在揽月庵礼佛思过。可朝廷对她的供给每每都是头一份,比吴太后要高出好几个等级。今上每隔三年就要来一次凤鸣山,除了祭拜圣贤皇太后,就是听圣勇大长公主的谋略教诲。 尊贵的身份,齐天的霸气,天下确实没有哪个人敢对她怀有不利之心。 “居然敢有人来揽月庵偷盗,自皇祖母修建揽月庵以来,这是第一次。”圣勇大长公主摇头一笑,并没有因失窃而堵心,反而因有人敢来偷盗而感叹。 敢到机关重重的揽月庵偷东西,证明此人勇气可加。东西偷到手,出来时才被发现,可见这人本事不小。若此人只拿着内库的三件宝贝走人,说不定还不会被发现,可他偏偏到花厅的多宝阁偷脂粉,还大胆试用,说明此人够滑稽。那人试用脂粉时坦然淡定,还跟去抓贼的婆子交流使用心得,真真够幽默。 管事嬷嬷见大长公主沉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请罪,“刚刚奴婢口无遮拦,请大长公主恕罪。大长公主平漠北、定四海,威名扬天下,若哪个人敢生了一丝对您不利的心思,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圣勇大长公主摇头一笑,说:“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刚刚来过,不管他是偷盗,还是试探,无非是小打小闹。本宫刚刚跟他交过手,凭直觉,感觉不出他想对本宫不利。若此人真是心怀不轨,他该去书房那等机密之地才对。” “奴婢也感觉可笑呢,这人去内库偷了三件器物,还不赶紧离开逃命,谁知他又到花厅拿香粉,真不知道他把揽月庵当成什么地方,真是无知者无畏。” “他不畏是真,可不是无知者。”圣勇大长公主沉默了一会儿,说:“让七杀召唤孤雉和孤鸹回来,那人既然跑了,就不要再追了。他有勇气闯入揽月庵,又有本事偷东西,那三件器物就算本宫送他的,概不追究。” “是,大长公主。”管事嬷嬷出去传话,很快又回到厅内侍候听命。 圣勇大长公主翻了几页书,问:“多宝阁里的脂粉都是江阳留下的吧?” “是,听说是江阳县主亲自采摘调制的,比宫里用的还要纯几分。” “唉!江阳可怜哪!还好她心未死,还有心情调制花粉。”大长公主摇头轻叹,又说:“今天本宫说的话可能重了些,伤了她的心了。” “江阳县主很不错,有些地方很象大长公主您呢,只是谨亲王妃……” “休得提她。”圣勇大长公主皱起眉头打断了管事嬷嬷的话,“韩家也是两朝旺族,没想到一代不如一代,她更是小家子做派。儿子养不好也就罢了,还想事事乱插手,还好江阳不象她,只可怜江阳命不好,婚姻运衰呀!” 管事嬷嬷跟着叹了几口气,想了想,说:“奴婢以为替小王爷求娶沈家二姑娘的事倒象是江阳县主的主意,奴婢听说谨亲王妃一开始并不同意。” “不管是谁的主意,这件事就此做罢,不准再提起。” “是,大长公主。”管事嬷嬷见大长公主面露不悦,赶紧应下,不敢再多问多说半个字。她伺候大长公主四十多年了,在揽月庵乃至后官皇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下人,可现在她越来越摸不透大长公主的心思了。江阳县主曾问她为什么大长公主不同意替小王爷求娶沈家二姑娘,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七杀进来,把一个用黄绫包裹的陈旧的香囊呈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看到香囊,先是一愣,随后她抓起来仔细一看,顿时双手剧颤,风华失色。 …… 今天一天很忙碌、很累心,但事情都办得很顺利。堵心气人的事不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