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便有些不太乐意,若是以往赵广汉担任京兆尹,他也不想和萧望之争什么,毕竟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赵广汉。 三辅的格局倒也稳定。 但如今赵广汉去了廷尉府,黄霸担任京兆尹后,管理长安城用的还是颍川的那一套,甚至为了规范世风,不准男女并行,男走左道,女走右道的法子都想了出来,长安城的百姓们有些不服。 张敞觉得黄霸可能坐不稳当京兆尹的位置,那么就可以和萧望之争一争了,也许胜出的那一个有望取代黄霸担任京兆尹。 做了京兆尹可就有希望入九卿了,张敞觉得自个的才能做丞相也未尝不可。 他有心想阻止这件事,可又无法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张敞知道萧望之和林天关系尚可,这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不好说的太过直白。 他笑着对东平王道:“东平王不是也想要一些蚕种?不如一起让林县令准备了?” 又笑着对林天道:“东平王一心想回封地,教化万民,听说平陵县的蚕养的极好,便想看看,要些蚕种带回去养。” 话未说完,东平王便道:“不如就将这些蚕种让给孤可好?孤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动身,萧太守想必知道了,也会同意的。” 只要能让林天为难添堵的事,东平王都不会不做。 张敞脸上带着为难,看了看林天,又看了看东平王。 林天一怔,汗就流了下来,犹豫了一番,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道:“臣……臣遵命。” 张敞松了一口气,道:“东平王这也是要得急,你日后再想法子给萧太守送去好了。” “喏,”林天应允,脸上还有些不豫。 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东平王兴高采烈地在县衙附近转了转,看了绣学,寻访了几户人家,对林天的能力还是看在眼中,一路上都在筹划着,向皇帝开口,将林天要到东平国去做个属官。 出了平陵县,张敞一路相送到郡边,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就此之后,东平王到封国的旅程就有些不太愉快,先是有几匹马得了痢疾,接着因为马粪没有处理干净,传染了其他的马。 东平王的行程被耽搁了许久,接着车毂也坏了,虽然出长安城时,仆役们都检查过,但是车毂还是断裂了,还正正好被搁浅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 更不幸的是,当夜有暴风雨,东平王一行人等被淋了个够呛,健奴们都得了风寒,东平王也病了。 一言难尽。 好在很快又有其他郡守相陪,东平王整顿一番,回到了封地,也开始做好了卖力养蚕的准备。 一众人等,将林天种桑养蚕的模式搬了去,倾全国之力,大干快上,想要比平陵县做的更好些。 东平王还向皇帝讨要林天到东平国内做属官,可惜被刘询驳回了。 三年考核期满,刘询对林天满意的很,再加上刘念看上赵广的缘故,对赵家、林家多有眷顾。 林天又回到了廷尉府,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四百石的廷尉平,而是六百石的左廷监,和右廷监两人分别管理辖区内的冤错大案,这个位置极好,可以做一阵子,熟悉各郡的事务,有了空缺可以出去做太守,或者太守的属官。若是对冤狱深有心得的话,可以接任廷尉之职。 经过了三年的磨砺,林天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纤细的小童官,身量已经长成,胡子也留了起来,行为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子官威,为人处事更加的圆通机变。 苗公自然又是紧紧跟随,愿意在廷尉府中担任廷尉平的位置。 赵广汉知道苗公对林天忠心不二,也有意成全,苗公又成了林天的下属。 东平王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东平国内也有不少颜色美丽的女子,时间长了,他也就对娇娥的那点心思淡了。 来年的春日,桑树发出了嫩芽,蚕儿的长势喜人,东平王觉得这一年的丰收有望,这可是他来封国的第一年。 没想到蚕没怎么结茧,更令人生气的是,比封地原有的蚕种结的茧还要少许多,东平王大怒,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招,下令将林天赠送的蚕种全部扔掉,只使用封地的蚕种,可是本地的蚕种也像是被平陵县的蚕种蛊惑了一般,第二年,第三年,年年哑炮。 东平王怒极,年年上折子,要求皇上派林天去东平国做属官,从太傅到国相,提的官位越来越高,他一心想将林天诳进东平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