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的县令均碍于此,没有给尚万年这个机会。 苗公得了林天的交代,故意在县衙里的几个小吏们面前说些闲话,譬如林县令想重新更换里令,有秩的啬夫也有了缺,等等。 就有人心思浮动起来,有了官员的变动,就有了钻营的机会,县吏们不用背井离乡出去做官,自然愿意借着这个机会经营在县里盘根错节的关系。 过了不久,县里的李功曹就向林天推荐了尚万年,说此人出生世家大族,为人仁厚,做事干练,是不可多得的能吏。 林天听了,便知道李功曹是得了尚万年的贿赂了,便笑着道:“既然李功曹这般说,日后有机会便见见喽。” 李功曹当了多年的地头蛇,县衙里除了朝廷委派来的县令、县尉和县丞就属他最大了,是个精于应对的家伙,立即笑着道:“县令大人,择日不如撞日,尚家的桃园里开的好桃花,不如县令大人微服私访一番,如何?” 林天点了点头道:“也好。” 李功曹觉得那钱就稳稳的到手了,兴冲冲的派人给尚万年通风报信,尚家立即洒扫门庭,整治了一番,在园子里开的最茂盛的桃花树下,摆了张秤席,上面摆放好了精致的食案和用具。 等到林天和李功曹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准备好了,尚家家主殷勤地带着林县令赏了园子里的桃花,园内有美貌的婢子张望,只等林天瞩目一二,便即刻奉上。 林天一见便知道尚万年是势在必得了,他虽然稚嫩,但自小在东市长大,什么嘴脸没有见过?又跟着赵广汉、于廷尉两个人精,尚万年这点子心思压根不够他瞧一瞧的。 尚万年跟在林天的身后,毕恭毕敬,觉得这个新来的县令,面貌俊秀,身板稚嫩,但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官威却是一点都不弱。 李功曹却是不当回事的,从长安城来的官吏,便是不会做官,怎么也得学会摆官架子了不是,只有尚万年这种连衙门边都摸不上的土豪,才会这么害怕恭敬呢,但他也不说破,尚万年越害怕,事情办成了,酬金就给的越痛快,也越愿意记得这笔人情。 “这桃花开的真是美,自打进了尚公的园子,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林天笑着夸奖。 尚万年激动的语无伦次,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不敢不敢,县令大人请上座。” 李功曹肚子里鄙夷了一番尚万年,便也捡了个位置坐下。 因为林天一路上并没有怎么瞧上美婢,尚万年只好将家中豢养的歌舞伎唤了上来助兴,没多久林天便醉了,李功曹也跟着说醉了走不动。 尚万年便将二人安排到了客间,每一间都有美婢伺候。 林天进了屋子,歇了片刻,就对迎上来伺候的婢女道:“这个不美,唤尚公来。” 尚万年擦着汗进了林天歇息的屋子,竟然瞧不出,这个少年郎挑剔的很。 “林大人,小民安排不周,死罪死罪,”尚万年一进门便要告罪。 “不用再安排了,我两说说话来醒酒吧,”林天淡淡地道。 “说话?”尚万年瞪大了眼睛,不一会明白过来,这是林县令要背着李功曹要好处吧,他立即回过味来,挤了挤眼睛,道:“臣先去将门窗关了来。” 一切准备就绪,尚万年等着听林县令开价码。 等了片刻,林天并不说话,只用眼睛瞧着他脸上的斑痕,尚万年觉得有些难堪,心里便有些羞恼之意,身子微微发抖,林天又看了半响,方问他道:“这是什么伤?” 尚万年心知无法隐瞒,就俯下身子,边叩头边将年轻时办下的糊涂事说了一遍。 他也是被逼无奈,作为大族,竟没有在县里担任一官半职,这样在乡里内便说不上话,时日久了,本族在县内的地位便会下降,但是他又不能让族内其他人替他顶起这个重任,否则他还怎么做这个大家的家主呢。 林天微微一笑,左边的酒窝深深地窝了进去,慢慢道:“大丈夫一时错误发生这种事,只要想法子洗清这个耻辱便可以告慰祖先了。本县的县尉便是如此,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