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父亲的张延寿自然清楚,只是眼下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张家的统率人物张安世不同意的事,谁也不敢违命来做。 本以为张安世熬不过那个冬天,过了正旦,他却和魏相一般,慢慢好了起来,也许这都是看到回到身边的儿子张延寿的缘故。 为了约束住张家的子孙,张安世将张千秋、张延寿和张彭祖三个嫡子都叫到了病榻前,吩咐道:“三郎做了哥哥阳都哀候的嗣子,日后要谨记你继承的是阳都哀后的爵位,莫再多插手这边的事情。” 张彭祖知道父亲是对他插手张博之事不满,泣道:“父亲,按照礼法,我虽然是替大伯延续香火,但我还是您的儿子啊。我是您最小的儿子,两个哥哥一直照顾着我,我怎么能不管呢?就算是大伯在世,也一样会管的。” “三郎你这话,可别叫那些儒生听到,若是萧望之等人知道了,父亲的英名都会受牵连。我们虽然都知道弟弟的心,但你还是叫父亲叔叔吧。”,张千秋连忙劝阻,礼法这种事情,儒生总是能搞出来一大堆是非,既然过继出去做了嗣子,便不能再喊自己的父亲叫做父亲了。 张安世举起枯柴般的手,摸了摸张彭祖的发冠,叹道:“三郎,我一辈子谨慎做人,你和皇帝自幼交情深厚,这是你的福祉。日后你的子侄们若是惹下了大祸事,还得靠你来维护。你平日里莫要损了你和皇帝的情谊,这情谊用了一分就少一分。” “张博那个孩子不争气,惹出来这么多事。张婕妤还是安心在宫中养好二皇子吧,日后二皇子封了王,自有她的好日子。皇上不是昭帝,也不是武帝。” 武帝残暴,效忠他的人大都没有好结局,当然不效忠他的人死的更惨就是了。昭帝年少聪慧,即将亲政时便在未央宫暴毙,这死因一直是个迷,据说和霍光是脱不了干系。 张安世的话是让儿孙们好自为之了,当今皇帝有情但也不会任人摆布。 “大郎和二郎扎紧篱笆,莫要再斗强斗狠了,父亲打算上疏辞去大司马大将军之职,在家中含饴弄重孙。至于爵位的承袭,看皇上的恩泽了。” 张延寿虽然跟着哥哥应了父亲,心中却放不下这口气来。 他的女儿离后位只差一步,他的儿子死的太过凑巧,虽然查不出来什么,但并不代表他就认了。 为什么不能争一争?父亲是太老了,老的比以前还怕事,他们张家为何要怕成这样。 张延寿和哥哥张千秋话别之后,回到书房,自叹道:“自家的孩子自家疼,父亲不也最疼我们三个么,到了孙辈却要他们老实了。大哥总是学着父亲谨慎小心,缩头缩脑的,还不如三弟对我真心。” 他身边的大奴张青侍奉多年,非常得力,这几日已经将赵家、于家、严家、古力之间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笑着道:“大人知道长安城近日来最热的话题是什么吗?” “怎么?”,张延寿知道张青有话说,“忙了家里又要忙马政的事,竟然不知道长安城近来都在说些什么。难道是新皇后王家?” “大人没有猜中呢,王家又有什么好说的啊,国丈不过是个爱赌的,王皇后本不得宠,顶多议论几句就罢了。”,张青嗤之以鼻,这个态度张延寿最喜欢了。 “那是?”,张延寿略微坐直了身子。 张青一脸诡秘地道:“大人,是于家小郎君和大宛国贵客的侍卫队长,两人约好了要决斗呢,日子都定好了,在汜水节那一日。” “哈哈,这一定是讹传吧。于廷尉中规中矩,于小郎君虽然放荡不羁了些,却最怕他老子。大汉的官吏是不准械斗的,于永是皇上身边的虎贲中郎将,连这都不知道?”,张延寿当个笑话听听。 “大人,大奴打听的真真的,据说中郎将近来黏糊古力的厉害,惹了身边得宠的侍卫队长,名叫做阿里的,阿里强约了两次都没有定下来,于永也说大汉官吏不能私斗。这事被于廷尉知道了一顿好打,本打算去大宛国的行辕负荆请罪,那叫阿里的侍卫队长也被古力训斥了,双方都准备揭过去了。却在这时出了岔子。” “哦?” “新国丈大人戳着皇上要赌一把,皇上准许他们双方相斗,长安城里的百姓们也在约着下注呢,为了方便,干脆就定在了汜水节那一日。” “哼。”,张延寿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一个赌徒,沐猴衣冠没几日,就现了原形啦,没轻没重的胡闹,有这样的国丈又能有什么样的皇后?又能教得出什么好太子?大汉危矣。” 张青是知道自家大人那点心结的,立即应道:“大人说的极是,老赌徒只能教出来个小赌徒罢了,皇上那是觉得欠了许家的,要不怎么会不立咱们家的张婕妤,反而立个无宠的皇后。说是外戚,王家也没有什么势力,更不用说有什么人才了……” “哼……”,张延寿心情舒畅了许多,端起案几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