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几日,哪怕砸锅卖铁也要还上钱。 这两人也不能将严大人逼的太紧,留的一线好见面,毕竟又不是自家的钱,何必来哉。 赵义得到两人的回复,心下有些不快,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谢谢两位。 娇娥听了笑得打跌,道:“阿父真是好算计,还叫两个人去做事,谁都不想和严家撕破脸,都不会尽力,不知阿父又有什么好主意。” 洛嬷嬷戳着她的小脸道:“小娘子真是坏心眼。” 林氏也只是揶揄地笑笑,却当着赵义的面并不多言一句。 赵义又开始拿着方扇长吁短叹地扇风,酷热的夏夜真是难熬。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并不止赵义一个,林天也同样无法安枕。 他和赵彭祖一直追查不到盗首的音信,赵彭祖无论是否能够完成这项任务,都是赵大人家的二郎,而他林天,却必须抓住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垒出个登天梯。 否则等待他的便是漫长的低级属吏生涯,娇娥出事让他变得更加急切,若不是职位太低,表妹又何至于想方设法背着姑父来看他。 怀璧者罪这个道理,林天懂得。 娇娥的错便是美得耀眼,那货郎本就想安安静静地干了事,静悄悄地回扶风郡,见了娇娥忍不住出了手。若是长得丑,还有这么多事吗?只怕天天在东市来来往往,也不会有人感兴趣吧。 要么能掩藏住娇娥日益增长的美丽,要么具有保护娇娥的实力。 姑父娶了姑姑之初,日子清贫过得煎熬,不也想方设法不叫姑姑再卖绣图养家,箍着姑姑在家那都不去吗。 眼下姑父还未想到娇娥和他有了私情,出了事大家都被吓坏了,没有去多想。 日后一日日大了,他若还是混不出个什么来,娇娥还这般对他自然好,姑父却只怕要把他当仇人了。 在和赵彭祖在一起的日子,林天便费尽心思地打听着官场的消息,那个衙门好升迁,朝中的红人又是凭借什么往上攀爬,这些消息总有一天会有用,他听着揣摩着,人迅速的老成起来。 娇娥出事,却叫他和赵彭祖立了功。 林天能够看出来,决曹掾史和贼曹掾史若不是看在赵二郎的面上,是不会顺带着写他一笔地,实际上他是靠着京兆尹府才解救了表妹。 在众人眼里,他不是什么好出身,只不过借着赵二郎的势,入了赵广汉的眼,得了个属吏的位置,这已经让很多人不高兴了。 眼下这种情况,人家随随便便将他往边边一推,就没他什么事了,却又偏偏碰上赵二郎在,不得不给他也记上一笔。 林天是商户家长大的孩子,自小懂得看人眉眼高低,见这情形,更加谨慎了,对赵彭祖愈发的好,但这好里,他知道没有法子那么纯粹。 林晖见他这么段时间里就有了少年老成的味道,便扔给他几贯钱,让他学着在同僚们那里做人情。林天这才醒悟过来,商户不就讲究和气生财吗,这京兆尹府里,赵二郎和赵广汉就是他的重大客户,其他人也要维持住好的人情往来。人情这种事,就是你抬我抬大家抬便有了的。 第二日,林天便请着京兆尹府的两位大人和兄弟们大吃大喝了一顿,多谢他们的相助之恩,又答应他们的家眷来林氏绣纺可以有折扣。 果然同僚关系又顺畅了许多。 赵彭祖日日和他在一处,赵家缺什么,喜好什么,林天也都想法子打听了出来。 “彭祖兄,赵大人不接受贿赂,只靠着秩俸,怎么养的活那么多的门客?”,林天排查的累了,停下来歇脚,喝了口水,随意地问。 “哎,所以我阿父让人到东三市上去卖酒赚钱啊。东、西、二市本就归属京兆尹府管辖,可我家的门客却被丞相府的属官给撵走不准卖酒。”,赵彭祖提起这个就来气。 “难道说丞相府和京兆尹府有隙?”,林天听姑父提及过,严延年不就利用的这个给赵广汉布的死局吗。 还好有娇娥,解了这个捆绑着林家和赵家的绳索,林天的心又变的柔软了,他温和地瞧了瞧赵彭祖。 “这朝堂上想让我父亲倒下的,可真不止丞相府,你看上次荣畜那件事,丞相府一动手,后面御史府和少府都跟上了,若是这个案子转到了廷尉府,阿父说他也得不到个好。上次卖酒的事,阿父气的不行,后来惹出来了事,越闹越大,京兆尹府的属官都腰斩了一个,阿父还好有皇帝的赦令,只降了一级秩俸。”,赵彭祖心有余悸地道,又接着说:“以前我只知道跟着阿父查案做事,没有想过这些,竟还没有你表妹想的周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