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又被扶到床榻上,夏婆子用热帕子给她搽净手脚,轻轻盖了床纱被,便下去了。 今日来回颠簸的很累,娇娥一会便沉入了梦乡。 在梦中,娇娥恍惚又回到了前世,林天问她:“表妹,你过的可好,表哥日日都在担心你。” 她扑进林天怀里,哭道:“过得怎么会好,舅舅和母亲都不要我和弟弟了吗?娥儿日日熬夜做针线,熬的好难过,父亲和后母是一条心。” 林天将她推开道:“表妹别这样,我要和严若雪成亲了,舅舅不是不管你,现在林家败了……。” 严若雪突然冲过来,对着她便抽了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狐狸精,竟然抢我的夫婿。” “大表哥是我的……。”,娇娥在梦里边哭边喊。 “大娘子,快醒醒。”,夏婆子推着她,娇娥强睁开眼,眼角还带着泪。想着梦里那么的真,娇娥扁扁嘴就想嚎啕大哭一场。 夏婆子低着头,忙着给她收拾衣物,一边还嘴里念叨着:“阿里过来传话,今日到夫人那里进朝食,大人也在。” 想起昨天打了丁姬的事,娇娥心里一紧,将梦里的那些委屈丢到了脑后,忙问:“昨晚父亲在阿母那里歇的?” 夏婆子含义颇深地笑着点了点头,娇娥心中疑惑,但又不好再继续打听。 “父亲昨晚没有对阿母说什么吧?”,想了想,娇娥继续问道。 “快收拾穿戴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婆子催促着她穿衣梳妆。 匆匆收拾过,娇娥便带着弟弟广哥一起去正院请安。这几年,父亲很少呆在正院,清晨请安一般只能见到母亲一个人。 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娇娥嘀咕着,进了厅堂。 只见母亲气色很好,梳着梳头娘子教的新发式,眉眼弯弯,面色白皙,穿的颜色也颇为鲜亮。 许久没有见母亲这般鲜亮过了,娇娥心下一松,却见到父亲坐在一旁,眼底下却是乌青,脸色也不好,竟像是一夜未睡好。 上前请过安,父亲难得的问了几句,广哥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哼哼唧唧的躲在娇娥身后,不怎么答父亲的话。 赵义的眉毛便皱了一皱,看了林氏一眼,却难得没有训斥广哥,只是说:“日后注意些。” 姐弟两个心里都踹踹不安,林氏却是毫不在乎,催着阿里上了朝食。吃过后,便服侍着赵义换了官服,又道:“大人,晌午时分,我便去请了郎中来给丁姬瞧瞧。” 赵义点点头:“夏天天热,伤口还是尽早处理了,免得化脓。” 林氏应了,又道:“大人,这几日我都需要斋戒沐浴,好去为兴哥求卜,事关儿子的前程。大人若是没人侍候,不习惯,就去黄姬那里吧。” 娇娥的手十指交错,揉个不停,阿母像是已经不在乎阿父去那里睡了? 赵义也是一愣,脸色便有些不好,哼了一声:“难得你今儿如此大度。” “只要大人喜欢。”,林氏淡淡应着。 娇娥和赵义都有些发愣,觉得听错了。 这话从林氏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赵义抬头望了望窗外,太阳并没有从西边出来。 怎么像是被林氏扫地出门了呢?赵义有些不愉快,妇道人家小鸡肚肠,不就是拿了几样东西给小妾。人也打了,自个也没有追究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怎么还将家主往外赶,这还有没有做大妇的风范了。 一甩袖子,赵义就走了。 父亲走后,娇娥就一直愣愣地瞧着阿母,像是要瞧出朵花来。林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噗嗤一笑,摸着女儿的脸道:“我以后只守着你们过便罢了。” 原来阿母对父亲死了心。 一面庆幸阿母可以少受些伤害了,一面又觉得有些不妥,但那里不妥,娇娥也说不出来。只希望洛嬷嬷快点来家,让阿母早些舒心过日。 林氏是个气性强的,自然也爱钻钻牛角尖。昨日被打醒,竟是不愿意见赵义一眼,连呆在赵府都觉得憋屈。 想着这么多年,付出了一切,换来的原来都是破铜烂铁。好在身边还有三个孩子,是留给她的无价之宝。林氏下定决心,以后只当没有赵义这个人,他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以后就守着孩子过。等到广哥也大了,娶了媳妇,她便轮着到儿子家里去住。 想着清晨的那个梦,娇娥心中很不舒服,陪着母亲说了会子话,瞅了个空子,找到了大奴赵成。 赵成有些怕大娘子了,之前瞧着和夫人一样,是个软善可欺的。可大娘子一出招,便逼着自个扒了丁姬的裙子,打了许多板子,赵成再也没有办法不和大娘子站在一条线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