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那天,姚子绮终于回了自己的小窝,一如想象中,邬浪的人早已不在。然而他的东西却还安安静静放在那,仿佛一直等着它的主人。 姚子绮怅然若失,走进客厅,随手将背包放到一边,站原地四处一阵打量。家里还是她走时的模样,餐厅地上一片狼藉,碗盘摔得粉碎,她定定的看着,有些出神。两天没回来,那饭菜似都变了颜色。 她鬼使神差的蹲下身,细长的指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在矮几上一滑而过,淡淡的灰尘自指尖摩擦而过,怎么可能是干净的?难不成还期望他回来过?她自嘲的冷笑了下。 长吁一口气,姚子绮重振精神,脱了大厚外套,将扎在脑后的马尾绕成了一个苞,双臂衣袖上捋,开始干活。 她一向喜欢用体力劳动来鞭笞自己,稍不顺心就收拾家务。她找了一个极大的袋子,从浴室开始,一股脑将邬浪的私人物品全部丢进去,等清理到他的衣服时,发现竟都是价格不菲的,一件就能抵她数十件,心里落差太大,她拿起他的衣服啪啪啪两下,算是解心头之恨。 她另找来纸箱,将他衣服整理齐全后一一放进去。并不是她多上心,而是那么贵的衣服,要是给他刮着蹭着,他要她赔的话,她拿什么赔给他? 邬浪的东西被她塞成满满三大箱,她不敢扔,又不想时时看见,扛不动只能暂时推到客房,将门关上。 没一会功夫两室一厅的房子就被她收拾的无比整洁。 她疲乏的站直身子,环视四周,颇为满意,心情也轻快了许多。 她拎着自己制造出的垃圾出门,远远瞧见大垃圾箱边有个人,身形高挑,打扮入时。对美的事物,女人一向不喜欢放过,姚子绮也一样,她不由眯着眼睛细看。 那女人穿着驼色大衣,裁剪十分见功夫,一看便知是质地上乘的。脖子上的围巾宽松而随意的搭在肩头,没刻意摆弄,却无声营造出一份高雅。她侧身对着姚子绮,正将手里的垃圾袋放进垃圾箱内,因为过于高挑而微微偏了偏脑袋。 林子熙?姚子绮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没错,真的是她! 林子熙丢了垃圾便背过身去,低着头一路朝前走,并没有发现几米开外的姚子绮,冷不防,在寒彻心扉的室外听见有人喊自己,“林子熙?!”她不确定的回头,便见高高的太阳下站着一个人,阳光过于刺眼,她用手遮了下。 姚子绮这才确定她就是林子熙,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林子熙也像恍然认出了她,脸上一阵诧异,诧异过后又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有点抱歉,又带着点欣喜。 姚子绮看得出林子熙心情复杂,并没有打算追问太多,只是大步跨过去,“你住这里?” 林子熙脸上讪讪地。 “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姚子绮故意打趣,“这么忘恩负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林子熙被她逗得嘴角一弯,“姚子绮,我不会忘得。” 说姚子绮是林子熙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 那还是在林子熙读大学的时候,她在冲动之下,傻乎乎上演了一场千里寻情郎的爱情狗血剧。一个五谷不分的千金小姐,到哪从来都是车接车送,哪里知道盘缠的重要性,怀揣着买票后所剩无几的零钱就出门了,结果可想而知,她碰到姚子绮的时候蹲在角落里像条落水狗。 姚子绮还记得那是她到纪安市的第一年,人生地不熟,到哪都异常戒备。已经连续坐了两天的火车,她有钱,可舍不得买卧铺,就买那种最便宜的那种火车,最便宜的硬座。五六月的天说热也热了,车厢里人多,又没个空调,虽然开着窗,可到底感觉压抑得紧,两天下来,骨头都要散架似的。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感觉肚子有些饿。踌躇了半响,还是从行李袋里将最后一碗泡面拿了出来。 姚子绮从小精打细算,到纪安市要多久,需要提前买m.bowuchinA.COm